&esp;&esp;宋常悦听着耳畔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才慢慢睡了过去。
&esp;&esp;三日后的七月初六,陆易安正在密室里又摆弄着那些工具,他要做的玩意快做完了,他放在手上欣赏着,还在检查哪里需要再加工一下。
&esp;&esp;陆风敲门招呼:“主公。”
&esp;&esp;“进。”陆易安听他声音不太平稳,似乎是匆忙赶来的,他作为罗刹门第一卫,武功一流,能让他气息不稳,那必是重大的消息。
&esp;&esp;果然,进了门的陆风,一脸担忧道:“主公,江夏来消息了。”
&esp;&esp;陆易安抬眼看过去,示意他直接禀告。
&esp;&esp;陆风的声音还是不太平稳:“主公,段旭父子都跳江自戕了。”
&esp;&esp;啼啼哒哒……有什么东西自陆易安手中滚落到地上,又弹跳着四散开,有几颗滚到陆雷脚下,他才发现是一粒粒莹润的珍珠,这时候他听见陆易安问:“人还在吗?”
&esp;&esp;“现在正是江夏雨水多的时候,汉江洪涝,水大浪急,他们跳下去之后,本还有人想去施救,结果根本救不起来。两日后在下游五十里处的河滩上,找到了尸体。段旭的尸体也找到了,但都因为在水里泡的久了,天气炎热,早已面目不辨。”
&esp;&esp;怪不得派去的人晚了这么些天,陆易安看着手中那根断了的线,心中烦躁:“那怎么认得就是他们?身上发现有没有信物?”陆易安知道段嘉沐身上不会有,因为他的随身玉佩早给了宋常悦。
&esp;&esp;“没有,段旭的虎符已经交了,段嘉沐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不过段旭是段家军的主将,段嘉沐是副将,只有他们两人的将服和别人不同。”
&esp;&esp;陆易安拉开书案的屉盒,将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去,但关上屉盒的动作明显重了些:“只靠衣服怎么能确定他们的身份?我是这么教你们做事的吗?”
&esp;&esp;陆易安心性向来沉稳,再棘手的事情也能泰然处之,但陆风感觉到他隐隐带着的怒气,忙答道:“派去的人自是不是靠衣服猜测,一是很少有段家父子那样的身量,二是请了仵作验了尸,应当是他父子二人。”
&esp;&esp;“应当!你都说应当!验尸只能确定人是溺水而亡,能确定他就是段嘉沐吗?”陆风见他真的少有的发火了,上次发火也是在密室,也是跟宋常悦有关。于是陆风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esp;&esp;陆易安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和声音都平稳了下来:“那尸体怎么处理的?”
&esp;&esp;“段家军到了江夏扎营后,就被我们益州的军围了,劝降的谋士入了段旭的军帐,段旭本已同意投降,并交了虎符。但不知道怎的,又和段嘉沐一起跳江了。但段旭已降的消息已传遍军营,所以跟着一起跳江的不多,就一百多人,大部分是将领。天气炎热,找到尸体验尸后就埋在了当地。”
&esp;&esp;陆易安静静听着,过了几息才问道:“谋士转告了段嘉沐,我饶他不死吗?”
&esp;&esp;“说了,大多也是因为这个,段旭先前才投降交了虎符。”
&esp;&esp;陆易安点了点头,仰头靠在圈椅上,挥了挥手。陆风便退了出去。
&esp;&esp;今日陆易安回房的时间比往常晚了快半个时辰,宋常悦已经盥洗好,换好了寝衣。迎接陆易安的是她充满期待的小脸:“今天江夏有消息了吗?”
&esp;&esp;陆易安还是和前两天一样,面色平淡地摇了摇头,便去了净房。
&esp;&esp;过来时宋常悦已经贴着墙边躺着了,只是今日她是面对着墙,背着他。陆易安还是像往常一样,手臂一横,往中间,也往他怀里捞。
&esp;&esp;宋常悦都没睁开眼,只轻声说:“陆易安,我真的很担心,你有事不要瞒着我,好吗?”
&esp;&esp;两个人的身体紧密挨在一起,看起来如胶似漆,彼此依偎。宋常悦的头搁在他手臂上,他的另一只手搭在她身上,手掌刚好能舒服的抓着她的手,五指插入她指间,松松垮垮地相互交缠,却又紧密相连。
&esp;&esp;他将头埋在她颈侧,鼻尖轻轻蹭着她,闻着她发丝的香味。但陆易安却胸口发堵,他知道,这样短暂的平静要结束了。
&esp;&esp;“阿鸢,段旭父子都跳江自戕了,段嘉沐死了。”
&esp;&esp;第57章 劝说
&esp;&esp;◎别走,阿鸢,留在我身边◎
&esp;&esp;过了好久,宋常悦都没回应,应该不会那么快就睡着了,陆易安抬起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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