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赵家禾进城后便寄了信出去告诉落脚地,这才成功收到信。
&esp;&esp;他算了算日子,笑道:“正愁没有门路找那赵昽,这就送上来了。”
&esp;&esp;她将信看了三遍,反覆确认太太平安,这才安下心,问他:“你想到了什么法子?”
&esp;&esp;“赵昕是四房的人,不在赦免名册里,她会跟着被押回京城处置。”
&esp;&esp;小姐尊贵,名字不会轻易外传,她没听明白赵昕是谁,他随口提醒:“老六。”
&esp;&esp;她恍然大悟,接道:“她跟何家那位公子定了亲。如今赵家倒了,何家还愿意认吗?”
&esp;&esp;像太太那样为了孩子什么都不顾的慈母,全天下寻不出一两个吧?
&esp;&esp;他胸有成竹,笑道:“周家那么多姑娘,赵昕不算得宠,但唯有她不用嫁出去吃独户。她的品行、容貌、才学都不是最出挑的那个,何太太单挑了她做儿媳,必定有个缘故。我想,何家不会轻易舍了她。何参将野心勃勃,既然想做点出格的事,就不怕被牵连。我们先找到她,借她去到何参将跟前,那就能轻而易举打探到赵昽的去处。”
&esp;&esp;她想起了那年在圆缺寺时见到的六小姐,愁道:“她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恐怕行不通。”
&esp;&esp;“一个字:骗。早前我听下边人说她并不满意这婚事,嫌何家没有大富贵,武夫粗鲁,足见这是个拎不清的糊涂虫。她无父无母,又是庶房庶女,实在拿不出手,这样眼高手低的人,一撞南墙就怂了,最怕没着落。何家究竟怎样,太平盛世难说,如今天下大乱,武将都成了香饽饽,谁家不想拉拢?她一没嫁妆银子,二没陪房,如今又成了罪臣之后,无依无靠,想保住这门婚事,在外站稳脚跟,难着呢。我们救出她,一心一意跟准她,替她谋划,再拿话去哄:往小里说,先靠救人混个赏银。往大里说,这叫从龙之功,等她成功做了何家的奶奶,要保我们将来飞黄腾达。她见我们贪心,只当拿捏住了,便能放心用。”
&esp;&esp;她听愣了,摸着脑袋问:“这算害人吗?”
&esp;&esp;“不算,我们是要救她。她被带回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们接她来这,她才有将来。救她一命,她再帮我引荐,天经地义。你别操心,我们要杀的人,只是赵昽。”
&esp;&esp;这话有理。
&esp;&esp;她点头,再跟他商讨怎么个救法。
&esp;&esp;朝廷押送,必定走官道。三十里一驿,驿馆建在哪处,每日行几驿,都有定数。只要从查封之日起,算好两头的日程,提早去交汇的地方等着就成了。
&esp;&esp;这是一笔实打实的账,他会算,她也会。
&esp;&esp;第89章 根上坏了
&esp;&esp;两头都不丢,这边接着找,顺带预备路上要用的东西。这里来往的人多,赵昽藏得极深,用个化名,人不露面,还真难找。眼看日子就要到了,不得已,只能先走第二条路。
&esp;&esp;他们走路出的城,依旧堵着许多人,好在早上是进城的多,出城的少。牙子八面玲珑,比他们早,将驴车预备好了,在离城门二三里的小道上等着。赵家禾付了后一半的钱,顺手多给了二两,嘱咐他帮忙留意生人,不用贸然前去打扰,有什么消息,记着就是了。
&esp;&esp;他说的是寻亲,又不涉及军情,牙子乐得多一笔赚头,忙不迭应了。
&esp;&esp;人车来来去去,这样旧篷布的驴车一日要走几十趟,赶驴人一脸胡茬,灰扑扑的,很不起眼。他们顺顺利利到了青檀林,把驴车藏好,再沿着河滩潜行到驿站附近匿着。
&esp;&esp;河水湍急,犯人被锁了手脚,跳进去就是个死字,因此沿河的驿馆不讲究个坐北朝南,宁可临水,也不要背靠山。
&esp;&esp;天黑了,他觑着上边动静小了,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她留在下边等,一听到落水声,忙把草人丢出去,捏住鼻子,尖着嗓子喊:“不好了,六小姐自尽了!”
&esp;&esp;上边跟着有人喊“跳河了”,“寻死了”,尖叫、哭声、呵斥声,夹杂在一起,再是重重的敲打声和怒骂,闹腾一阵后,很快恢复了宁静。
&esp;&esp;押送路上死死伤伤是很常见的事,少一个不要紧。解差们站楼上多看两眼,回头在册子上勾一笔,这就算了。
&esp;&esp;赵家禾松开捂嘴的手,赵昕自觉噤了声,抖得什么似的,巴巴地望着他。
&esp;&esp;巧善不乐意见她这样,将披风拢好,箍着她贴着水草走。
&esp;&esp;茅草边缘很利,容易割伤皮肉。赵家禾把蒙面巾摘下来,帮巧善遮好脸。巧善回头朝他笑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