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肉眼可见地憔悴许多,整个人瘦得已经有点出格的地步了,甚至让陈星艺觉得她根本没有力气把刀捅进一个正常人的小腹。
案件查了大概两个星期左右,最后把s以故意伤害罪实施量刑,在温穗的角度来看自以为他就是凶手,但她还是心有余悸地自责,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地挑衅林淮音,姜秋也不会在晚上赶到她这里来,也自然不会遇到穷途末路的s。
对此,她觉得一定要好好地向姜秋道歉。
“真是麻烦你了。”
陈星艺头次面对黯淡的温穗还稍微局促,她默不作声,只是陪着她走到姜秋的病房,对方恢复得不错,不然事情也不会结束得如此草率,她看到来访者也是微微愣怔。
真快要活成鬼了。流畅的脸部线条被凌厉的骨骼轮廓取代,高耸的颧骨下是凹陷的面颊,皮肤薄得像层宣纸,青细的血管浮在上面。
不知道,兴许以为温穗才是那个受害者。
姜秋也不知道是谁捅了自己,家里人和朋友也都只是重复官方的说辞,她便信了,虽然陈星艺暗自腹诽过温穗,但她却莫名自信,对方干不出这种事情。
“她虽然有点恶劣——但不至于这样。她目的是什么?给我一个下马威?而且现在除掉s,也就是她的嫌疑最大吧?她不会费尽心思地吃力不讨好的。”
温穗坐在病床边的椅上,望着还是有点虚弱的姜秋,两道清浅的泪就这么掉下来,饱饱的、摇摇欲坠的一滴凝在下巴那块小小的骨上。
哭得让别人肝肠寸断。
她的哭声是压抑的,但又是这份克制,反而让那泪有千钧的重量,沉沉压在姜秋的心上,坠下的泪珠仿佛不是砸在她的手背上,而是砸穿了自己的骨骼。
灵魂开始无力地松驰、下沉,化作团无处着落的软绵的酸楚。
“对不起……”
“没事。”
对话又因为温穗的泣不成声终结,饶是陈星艺也忍不住出来打圆场。
“要说什么便说吧,姜阿姨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尽力配合警察了……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那样做,对不起……”
迟到的忏悔断断续续,姜秋不好苛责,只能说自己倒霉,也反复地劝慰她别放在心上。
温穗抽噎,对方愈是温柔,她便愈唱反调,泪掉得更快、更多,继续道歉。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我只是……”
她终究还是没能把爱说出来,现在情况下,说什么爱之类的,完全像狡辩。
“我会祝你幸福的。”
姜秋叹口气,如果这次的意外能让温穗不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也是因祸得福,尽管趁人之危很残忍,但这是最好的时机。
“谢谢。我也希望你遇到更好的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嗯。”
姜秋看见病房门落合的瞬间,就知道,可能好像是要彻底结束了,她如释重负地松懈身体,近乎眩晕的轻松感席卷,周围的空气都不再是黏稠的胶质,而变得清澈、流动。
但随即而来的是怅然若失,不过好在门扉被再度推开,姜母和林淮音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填补这份似有若无的空虚。
温穗没心情再去工作,于是便打个电话给李润,自己则回到公寓休息,在电梯里遇到两个年轻人。
“你怎么突然想要把房子卖掉?”
“主要是那房子太邪门了——我家小条老是半夜狂叫,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出来查看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把我搞得快神经衰弱了。”
“确实……每天吗?”
“倒不是每天。频率我也琢磨不透。”
“你这栋楼是不是前几周还发生过血案来着?”
“是啊……”
按钮上除却31层,就是32层亮着,看起来,应该是32层的两位住户,他们旁若无人地聊着八卦。
温穗在这里住了好几年,自然没什么恐惧心,再加上她满心都是姜秋,还没从情绪中抽离而出,所以没把这段话放在心上。
只不过一个星期以后,她又在大厅撞上两人,这次舞台剧要热闹很多,两人和另外一拨人在争吵,警察在旁边拉架,和她一道进门的住户不满地嘟囔,
“这楼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怎么叁天两头都是警察。”
她只能从嘈杂的骂战中听到摄像头之类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她精力总算恢复些,自打和姜秋分开后,她都对性爱提不起兴趣,整日就是在办公室里对付枯燥无味的工作。
郁郁寡欢地叫李润看不下去,就又打发她回家休息几天。
“未来wb的掌权人别做着、做着,晕倒了。工作汇报什么的,我开线上会议就好。”
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接触到较大的项目,像个傀儡皇帝,也没那么不可或缺。
于是从善如流。温穗回到公寓,用水壶倒了半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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