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开火声和碗碟碰撞声响起一阵后楚野体内残留的药劲终于散了大半,四肢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酸痛告诉他肯定是不早了。
待力气终于恢复了一点后他迫不及待地扭头去看,只见自己两边的手腕上都缠了一圈厚布,隔着布料箍在那处的是大约两指宽的铁环。
铁环另一边连接着一小段铁链延伸到床角,铁链长度只够他横着胳膊,再往下一点就绷紧了。
费劲儿地抬头往下看去两边脚腕也是如此,而且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楚野就感觉原本那股已经烧到胸口的火腾地一下就窜上了脑瓜顶。
他全身的衣物都不翼而飞,就连裤衩子都不知道去哪了,游可为连根布条都没给他留下,他就这么被铁链子栓着四肢光溜溜地成太字型箍在床上。
“游可为!我艹你大爷!!!”
楚野的怒吼伴随着铁链绷紧碰撞的声音一同隔着门板传出来时游可为正嘴角勾着愉悦的弧度,轻哼着欢快的调子将处理好的排骨下水。
身后开启的电脑屏幕上不断刷新的代码最上面停留在发送成功的页面。
料理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未接来电前面的数字跳转到了十八。
糖醋的酸甜被油温烘烤后在空气中散开,第二十八通来电响起的时候游可为将灶上炖煮的砂锅端放到隔热垫上后才终于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点了接听。
“你到底想怎么样!”裴宗志的语调早已没有刚见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惬意,此时更多的是深受折磨后的崩溃,话音落下后便是一连串急促的闷咳。
“生病了吗?最近早晚温差大,注意身体啊。”游可为待扬声器的余音散去后才开口,只听言语还以为他当真多担心对面的人。
“你他妈个白眼狼,算起来没有老子的话能有你?你不感谢就算了到底还要捏着那点破事多久!这两年我给你的够多了吧?你到底还要什么?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游可为洗手的动作因为这话顿了一秒,紧接着轻笑一声,“喊什么,小声些,真希望我们下一次的谈话你还能这么有活力。”
裴宗志像是被他这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气的不轻,粗重的几声呼吸过后显然是强压下了情绪,转变态度放缓语气道:“小昂,你妈妈的事我承认我做的不对,我当时糊涂,不清醒,但之后的事都是梁云做的,梁云现在已经死了,就当是给你妈妈赔罪了。”
“但是你身上到底流着爸爸的血,咱们是一家人冠着一个姓,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二十年追诉期都过了,你就算真拿到了什么证据其实结果也不一定如你所愿,何必为了这个闹成现在这幅场面呢。”
“你现在是在拖所有人下水,公司股市跌成这样你自己也没有好处,这样,只要你后面不再发那些东西我就再分你百分之二的股份,还有碧水湾那栋别墅也转到你名下,这些事就到此为止,你看怎么样?”
游可为倚着料理台边缘用纸巾缓慢地将手上的水珠擦干,静静听着裴宗志明显咬牙切齿的妥协,放任对方在紧张的气氛中焦灼地等待着。
“老爷子目前的身体状况活不了多少天了,定下最后人选也就这一个星期的事,咱们父子俩在这个时间更应该统一战线,你争我斗得利的可是别人,孰轻孰重你清楚的对吗?”裴宗志只当游可为的沉默是被筹码打动后的权衡,于是又开始好言分析局势。
“裴宗志,你说我三天后是发两年前南郊那块地皮竞标时你非法集资的事还是发你为了收购恶意制造车祸把江家小少爷撞死的那件事呢?”游可为幽幽开口,说出的话让手机对面的人呼吸都停了半瞬。
“算起来第二件你应该更难解决一点,劝你别把心思放在找人破解我程序上面了,毕竟有我开了头后面想趁着机会往你身上加把火的人应该不少,所以这些事儿应该也没之前那么好压了,祝你好运。”
适时地将裴宗志不堪入耳的骂声掐断在结束通话的页面,游可为盛了两碗白米饭后将饭菜码好在旁边的小餐车上推着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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