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雪看她一眼,没有开口。
祁云筝心中便明白了,所以她没再问。
两人在床上相对而坐,无言对视。
半晌,祁云筝道:“姐姐,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那是什么。”
修无情道的剑修,心中却生了情,若不是要她以有情证无情,那便只有杀了那个让她心中生情的人这一条路可走了。
杀妻证道。
心中生情,自当挥剑断情。如此,方可得无情之真谛。
仙人太上忘情,成大道,得永生。
苏拂雪霍然抬头,道:“我不会那样做的!阿筝,我不会的。”
她是宁可以身赴死,也绝不愿祁云筝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无论天道有何阴谋,在她身上,都绝无得逞的可能,她也不会给祂那个机会。
祁云筝笑了笑,眼中却无笑意。
甚至,她道:“不,姐姐,你必须那样做。我们只有这一次试验的机会,离开这里之后,便再没有办法了。”
苏拂雪心中生疑,当即道:“阿筝,你这话是何意?”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可之前的试探……
还不待她想更多,就听祁云筝在她耳边道:“姐姐,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我确实有现实中的记忆。”
“那你之前为何……”苏拂雪不解。
祁云筝笑笑道:“因为我还想与姐姐你再过几天安生日子啊。”
她顿了顿,又道:“见到阿枝后,因为那枚掌门令羽,我得以操控这具身体。我本不想瞒你,可有些事情我无法向你解释,便唯有隐瞒这一个方法。”
苏拂雪知道这是不让她多问的意思,她便不打算多问,可她还是对那句“我得以操控这具身体”生了疑。
什么叫操控这具身体?
这本来就是她的身体啊!
她说:“我只有一个问题,其他的,不论是什么,我都不问。阿筝,可以吗?”
祁云筝轻轻点头。
苏拂雪道:“你是我的阿筝吗?”
祁云筝被问的一愣,缓了缓,才轻轻点头:“当然是。”
苏拂雪笑了笑,果然没再问。
她想了想,又道:“阿筝,你为什么说我必须那样做?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绝不同意。”
就算有合理的理由,她也不会去做。
她就是想看看,祁云筝会怎么说。
祁云筝道:“姐姐,你应该知道了,这里是幻境。你更该知道,即使在这个幻境中身死,我也不会真的死去,而是会在现实中醒过来。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试验一下,看究竟能不能成功呢?”
苏拂雪摇头,道:“不要,不行,不可以。”
祁云筝不解:“为什么?姐姐,我不会死的。”
苏拂雪依旧摇头,望着她,语气十分坚决:“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阿筝,即使是在幻境里,我也不会杀你。”
如果动了手,那她曾经做的一切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连带她这个人,也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
祁云筝回望她,瞧着她神情严肃,甚至带着不容置疑,一时竟不知如何劝说。
苏拂雪也没再说话。
不过,她在想,这个方法不行,但以有情证无情,却未必不可行。
可有情该如何定义呢?
无情又要如何去定义?
又是谁来做最后的评判呢?
天道吗?
不,无论她心中有情还是无情,都不该由天道来做评判。或许,无极子可以。那是她的守护者,是天道一手选定的……不,涉及天道,那无极子也不行了。
那该怎么办呢?
苏拂雪一时想不出来,也不打算继续想下去。
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她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总有无需他人评判,便可得见结果的那一日。
她深信,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如此,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少顷,苏拂雪道:“阿筝,你不要再想了,我不会做的。如果你非要我杀你,那么,不如你来杀我。”
她轻轻笑了一下,眼中也带上了点笑意:“杀妻证道的事我不会做,也不可能做。阿筝,我会向天道证明,你于我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她再次抬头,隔着屋顶望天,眼中冷意骤现:“无论天道有何目的,我都不会让祂得逞。我更要让祂好好看着,我究竟是怎么得道成仙的!”
如此,她将迎来又一次的死亡。
可正如祁云筝所说,这里是幻境,死亡之后,她不会真的死去,而是会在现实中醒过来。
或许,她真可以借此摆脱那必死的命运。
可一切真的会这样简单吗?
天道会容她轻易逃脱吗?
暂时不得而知。
这是祁云筝又一次听苏拂雪向她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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