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就代表他实际上已经无限不正常了。
“你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祝见尘看向车外,“就快到了,要小心起来了。”
“就算陆观这次死了,你也不要掉以轻心,他心眼那么多,保不齐会金蝉脱壳,你记得万事小心……”
兰落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她直觉不对,祝见尘这话跟临终嘱托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杀的不是陆观而是祝见尘。
“我能怎么了?”
祝见尘伸了个懒腰,一脸骄傲:“你是不是太关心我了,所以对我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在意。”
兰落冷笑一声,祝见尘的脸一如既往地大。
“不是,”她摇头,“是你脑子太不正常了,所以偶尔正常起来我就会觉得你不正常,懂了吗?”
祝见尘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动了动唇,几秒后才小声说:“我才没有。”
兰落却没心思听他说废话了,她刚才提到“脑子”,好像隐约想起了什么。
脑子不正常……
脑子……脑子……
“祝见尘,”兰落眼睛突然睁大,“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的脑子里面有实验室的芯片?”
祝见尘愣了一下,看向兰落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然后莫名翘起了嘴角,还有些高兴似的:“嗯。”
“那,你的芯片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如果我杀了陆观,对你有没有……”
“没有,”祝见尘打断她,“你放心去做,这只是小时候为了吓唬我装上的假芯片,没什么用处,只是和肉长在了一起,拿不出来而已。”
车已经行驶到了一片沙石狂舞的荒地,几栋白色小楼映入眼帘。
兰落边观察边问:“你确定……”
“滋——”
轮胎急刹声终止了兰落的问题,她张着嘴,保持着踩刹车的动作,眼神一片茫然。
“怎么了,”赫雪凑上前,“突然刹……”
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除了已经睡着的冷娇娇,车内三人都沉默得可怕。
他们的视线都落在不远处那栋小楼上,小楼有洁白的外墙。
小楼外墙上,正挂着一个血红的人,随风飘荡。
“那是……”
赫雪喃喃,却看见祝见尘抬手暗示她不要说话。
白色小楼的楼顶上垂下了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系着血人的脖子,被勒紧的人就像风铃一样,轻轻撞着外墙。
洁白的外墙沾上血渍,远远看去像沾上了玫瑰花瓣一样,如果被吊着的是其他东西,这幅场景甚至称得上唯美。
唯一不美的,就是那血肉模糊的人影。
兰落紧紧握住方向盘,隐约间能听见方向盘破裂的声音。
“兰升,”她隔了很久才回答赫雪,“那是兰升。”
赫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半天都没能合起来。
“他、他不是……”
兰落没有解释,在其他人眼中,兰升早就已经死掉了,她们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那场葬礼。
如果不是意外见到他一面,兰落也不会相信外墙上那个血红的人影是兰升。
这是她见过的最狼狈的兰升。
他身上穿着自己曾经穿过的那种白色制服,然而制服已经被染成了层层叠叠的红色,唯有几小块布料幸免于难。
像点缀在血衣上的几朵白菊。
赫雪默默坐回去,没有再多问,祝见尘也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安静看着兰落。
冷娇娇倒是一无所知,局外人一样幽幽转醒:“怎么停车了?这是到哪里了?”
没人理她,她尴尬了几秒钟,可能意识到了车内气氛不太对劲,抬头往外看去。
“我天呀!”
她惊叫一声:“他、他还活着吗?”
兰落深深吐出一口气:“不知道。”
“不知道?”冷娇娇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你就去看看呀,你们三个怎么一个比一个坐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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