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晚,您该离开了。”
苏云青是如何被塞入马车的已然记不太清,只感觉脑子很乱。如果一切都是萧叙的计谋,灵牌、账册、都是故意为之。那么,对他而言她的利用价值,是不是也结束了?她做的乌余账铺,足够他吃下边关三成的银两。
那……想杀她的人就不止李澈,还有萧叙。
“停车!停车!”苏云青扯开帘子,让阿钥停车,“阿钥,你不能扯进来。”
阿钥:“苏瑶,侯爷并未想取你性命。”
苏云青承认这时的自己,疑心过重,或许是死过一回,她总是害怕再次死不瞑目。
“你,说什么?”
阿钥既然猜到她的疑虑,那就说明侯府有人告知了阿钥,也猜到她的会怀疑侯府取她性命。
阿钥:“我此番是送你去明翰堂,师父在等你。”
明翰堂的琉璃碧瓦在落日中失去光芒,黯淡而下。
苏云青与张远达单独待于旧堂中。
苏云青:“林阔那夜找过我。”
张远达负手停在帝师画像前,“是我让他去找的你。”
“师父在户部的事……”
“你不必担心我,你给皇上传的渔夫捕到武器一事,能平账,他只是要我拨款修建寿苑。”张远达道:“临安是皇上原计划赐给李淮的番位,如今能借机把萧叙送过去,比拨给李淮更能达到他的目的。”
张远达:“你应该知道了不少事。你知道,我为何为你们二人赐婚?”
苏云青摇头,“不知。”
张远达坦言道:“从我知晓萧叙被调回京起,我就在帮他物色京城世家中的闺秀。”
“而你。”他回首注视她,“身世背景干净,一无所有,生母早年遇害,与苏家有怨有仇。所以,在日后的日子中,并不需要你有多聪慧,只要你能在萧叙的布局中为他牺牲即可。”
苏云青一直知晓,她的命在所有人的算计之中,只是没有想到,算计她的人,比她想的要多,心底不由升起一抹苦涩。
张远达语重心长道:“只是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想的都要聪明,懂得顺势而为,且保全自身,所以万草堂我留下你,春花阁我教导你。”
苏云青不语。
在张远达从前的暗示中,她掌握毒经与药理,并非他想教她如何保命,而是,想要她有朝一日护萧叙的命。
张远达塞给她一本账册,“苏云青,我已相信你,至于你如何做,由你决定。你可以拿着这些钱远走,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苏云青翻开查阅,那是一笔巨款,足够她三辈子逍遥快活的巨款,也足够萧叙买下数以万计的兵马!
“是存放在东码头的大晋税银!”
张远达点头,“是,账册中有其他银两的分布。”
他感叹道:“临安海匪来势凶猛,这些银子并非不救人,而是海匪并非真正的海匪,且与京中之人有勾结,我尚未查出。旁人不知那是我儿,只骂他是官匪勾结,弃民而去的叛官。”
张远达无奈垂头,浑身尽含风霜,他做不了证,认不了亲,“临安暗有眼线,你若决心要去,定要当心。”
他收好情绪,继续与她说道:“帝师隐忍多年只为复晋,我受他之命必须蛰伏朝野。萧叙扶李澈上位,是他尚且年少,更因长驻边关,对朝野之势一概不知,所以不得不扶持他。他只有一次机会,待到羽翼丰满,必须一击毙命。”
“我并非不信任他,只是不敢轻举妄动。那夜其实我还看见了一人,杜大人,在萧叙来这见帝师时,我已知杜大人与帝师相谈,更在萧叙离开后,调查过帝师的尸首与用过的茶盏,里面有乌余蛊毒残渣。”
苏云青:“帝师!死于蛊毒!”
“正是。我知道你要问,为何我不为萧叙辩解,是他决定顺水推舟,背上罪名,获取李澈信任。”张远达抽出藏在帝师画像中的名册,“他后来见到帝师时,帝师已经奄奄一息。他点了火,我想那是帝师授意,让他烧毁先帝留下的圣旨,烧了帝师尸体防止人查明死因,更是烧去明翰堂的灰败。是我灭了这旧堂的火,留下帝师仅存于世的画像与这满屋的旧集。从那之后我每年会来一次明翰堂,将朝中可用之人名册藏匿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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