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绥绥看他也换上了睡衣,有些疑惑:“你一会儿不去上班了吗?”
裴九砚把她喝完的杯子接过来放在一旁,又掀开被子躺进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声音轻柔:“嗯,上午事情都忙完了。”
秦绥绥窝在他怀里,声音也轻轻的:“裴九砚。”
“嗯?”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秦绥绥耳朵痒了一下。
“其实我能治。”
没听见他的声音,秦绥绥还以为他不信,继续开口解释:“你知道奶奶传给我的那套‘子午流注’针法,里面有一招叫‘枯木逢春’,便是专门治疗这个的。虽然我没在活体上练习过,但在假体上练习过很多次,你也知道我的针法……”
裴九砚一愣:“需要在那……上面施针?”
秦绥绥点点头,下巴正好搁在他胸口:“不止,还有会阴穴、曲骨穴、三阴交、太冲穴……”
裴九砚额角跳了跳,一把将她往怀里提了提:“不用你治,祸害人的东西,治来做什么?”
听着他的话,秦绥绥笑了:“嗯,我也没想治。”给那种垃圾做治疗,她宁愿吃屎。
而且,有裴九砚他们,秦绥绥很放心,自己绝不会有什么事,毕竟这事是裴单华挑衅在先。
经历了这么一遭,她着实有些疲累,此刻放松下来,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很快就睡过去了。
裴九砚将她揽在怀里,听着怀中人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原本温柔如水的眸子,想到她今天遭受的一切,眼波顿时凝成了寒冰。
秦绥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们的卧室在西边,夕阳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床上和她身上洒下温暖的橙红色光辉。
睡得有些懵,秦绥绥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柳倩云端着一碗乳白色的鱼汤进来,看见秦绥绥醒了,笑着开口:“阿砚这小子还真没说错,说你大概这个时候会醒,还真就这个时候醒了!”
秦绥绥回神,快速坐起来:“妈,阿砚呢?”
柳倩云眼神闪了闪:“他有事出去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来,饿了吧,中午饭都没吃,这是妈熬的鱼汤,你尝尝,香不香?”
秦绥绥确实是饿了,她今天一整天就只吃了早饭,中午喝了一杯麦乳精。被鱼汤的香味一勾,肚子都忍不住叫了两声。
“谢谢妈!”秦绥绥甜笑一声,接过鱼汤,摸着不烫后,就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见她还能吃东西,胃口还不错,柳倩云总算放下了心。
但她还是担心秦绥绥有心结,等她喝完鱼汤,才拉过她的手,柔声安抚道:“绥绥,你听妈说,这事儿完全不是你的问题,你是受害者,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这个时代,大家思想都还是比较保守的,一般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估计想不开的都有。
但秦绥绥不会,她当时能看准位置,直接出脚给他废了,就知道她不是会内耗的人。唯一一点是,当时她废人的时候,并不知道那个贱男人是自家公公的侄子。
后来知道了,也只是担心,会不会让公公难做。
然后她就在医院里看见了自家公公婆婆的态度,顿时放下了心来。
这件事,哪怕重来一次,哪怕她提前知道裴单华的身份,也绝对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她从来就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性子。
可恨的是,当时她怀里护着赞赞,又要顾及到不能伤了孩子,才没有机会把她那些毒药粉拿出来亮亮相,真是便宜了那个种马!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医院的单人病房里,裴单华还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成了太监的事情。他歇斯底里地发了好几个小时的疯,最后被人强行按着压到了床上绑住了手脚。
裴宜山已经跟着公安同志去处理他和秦绥绥的这桩事了。
钱红霞看着自家儿子,心疼地落泪:“医生,真要把他绑着吗?”
医生不耐烦:“他这么能闹腾,不绑起来,再伤到了患处,就只能一整个割掉了!”
钱红霞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只能坐在一旁,不停地劝着双眼充血的儿子。
裴单华闹腾了一下午,自己也累了,他双眼无神望天:“妈,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你自己一个人没事吗?”钱红霞还是很担心。
“滚!滚啊!我说我要自己待一会儿!你听不懂吗?”
“好,好,妈这就出去,妈去给你弄吃的,你好好休息一下,妈去弄肉给你吃!”眼看着儿子再次情绪激动起来,钱红霞立马应了他的要求,出去了。
裴单华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想起秦绥绥那张灿若桃花的脸,咬牙切齿开口:“臭婊子!你给我等着!”
“然后呢?”一道冰冷如地狱寒冰的声音突然响起,把裴单华吓了一跳。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一身黑衣的裴九砚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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