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一脸满足,宛若刚刚享受了一场珍馐美馔,还在回味着当中的美好滋味,半点掩饰都没有。
展昭眉头拧了拧,房内虽没掌灯,可今儿窗外月色极好,薄光透窗落在窗台前,即使只将这方寸之地照亮可也微微明亮了二人的视野。
白玉堂这肆无忌惮的含笑神情被展昭看得一清二楚,展昭鼻尖耸动,不满的哼了一声,索性闭上了眼睛将头埋进了被褥里,眼不见为净。
这已经到了后半夜,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可展昭腰酸背痛,即使困意上涌,眼皮重若千斤,一时半会也难以入睡,何况周围都是白玉堂的味道,思绪一飘便不由面泛潮红,指尖都柔软无力。
白玉堂伸出手,指尖轻轻挑进被褥,将展昭的脸颊拨了出来。
展昭依旧闭着眼,嘴唇微动,不满的咕哝了一句:你做什么?
白玉堂身体往下滑了几分,抚慰似的亲吻上展昭的眉心,温柔且虔诚。
展昭抿紧了唇,沉默了下来。
爷总想着要对你温柔,可一碰你,到了要紧关头总是控制不住。关于这事,这一次白玉堂敞开了天窗说亮话,没注意到展昭紧阖的眼皮突然颤了颤。
展昭第一反应是想捂住白玉堂继续说话的嘴,可是他着实不想动弹。
白玉堂比他还年轻,体内似乎有使不完猛劲,展昭能感受到每次白玉堂有意隐忍下的力道,可当白玉堂真的会因为他克制不住变得凶猛起来,展昭心底深处却又会情不自禁的泛起愉悦。
可这份愉悦他偷偷藏的极好,白玉堂半分不知情,并且他还要表现得不满,因为白玉堂弄疼了他,他要让白玉堂内疚心疼才好。
展昭深吸了口气,又缓慢绵长的呼了出来,白玉堂忙护着展昭后腰,以为这人在忍着疼。
展昭感受到他的小心谨慎,忍不住笑了出来,蹭了过去,把脸埋进他脖颈边,闷声道:我没事,你怎么还这么精神,睡不着?
嗯。白玉堂应声,手掌落在展昭脑后的发上,轻轻压了下来,带着温柔的温度。
展昭缓缓睁开眼,晦涩难明的双眸渐转深沉,只是未过一会又闭上了眼睛,他没说话,白玉堂也短暂的未开口。
双方似是都蛰伏在黑夜中,在等对方先一步探出头来。
白玉堂的目光落在窗台前那一处似已凝结的月光之上,眸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夜空中薄雾似纱,月华似水,可他不觉今晚的月光冰凉,甚至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还沾上了怀中人的温度。
白玉堂收回视线,低声道:那我们聊聊。
他不是在询问展昭,而是定下决心后的笃定。
展昭的呼吸突然在白玉堂思考措辞的空隙间乱了那么一拍,他不安似的伸手攀上白玉堂的腰,大脑变得沉重无比。
白玉堂说他活了五十五岁,还说他在某年雪灾时收养了一个孩子,以及满园的流浪猫,当中有一只雪白雪白的跟雪昙长的极为相似的被他喂养的最好。
一生未娶?展昭明知故问,他声音被压的很小,宛若蚊呐。
吾妻为国战亡,我恨不能以身殉情同葬。白玉堂眼神空洞:可我竟然连尸身都找不到,只留下一柄巨阙,剑指残阳。
展昭仰头去看他,唇角泛起了苦涩的笑意,眼角不知何时渗出了泪,泪水滚烫,顺着展昭眼尾浸入枕间。
昏暗间,白玉堂与他四目相对,霎时感觉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拳重击猛袭上他胸膛。白玉堂胸口窒疼,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打碎了般,心底深处涌上了一股寒意,宛若身置寒潭,随即蔓延至四肢百骸。
白玉堂忍声道:猫儿,我疼。
展昭闭眼落泪,额头抵近白玉堂胸膛,将人紧紧抱住。
这方寸之地两人在被褥间亲密相拥,展昭听白玉堂说着重生前的点点滴滴,却未曾提及他自己所隐瞒的事情。
他为玉堂逆天改命所带来的后果不只是他和师姐承受,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能让玉堂活下去便是一切,殊不知让心爱之人一生都活在孤独与绝望当中。
可展昭没有因为这个选择后悔,那个时候让白玉堂获得生机就是他的一切,即使代价是他的命。
他没能和玉堂白首,但是永远在生命终止的地方等他,共赴奈何桥,同饮孟婆汤。
展昭那时候想着,若他能在忘川河畔等到他,那下辈子他们一定还能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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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谢看文,亲们周末愉快。
翌日云淡风轻, 汴河河畔莺吟燕舞。
白顺途径醉日阁时让萧掌柜瞅见了,被萧掌柜叫人出去拦了下来,又吩咐小二从后厨准备了好些新收来的新鲜春笋让白顺带回开封府给白五爷和展大人尝尝。
白顺回府时展昭还在房间内用早饭, 白玉堂昨日沐休,今儿一早便进宫了。
早饭是白玉堂进宫前特意去了趟厨房让赵师傅替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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