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桥下两个人往这边走,立即拉过沈钰的手腕,转头再想拉融星,身体却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反拉过去,“诶诶?”
花梨愕然抬眸的瞬间,人已经被沈钰拉着犹如离弦的箭,朝着桥下反方向、灯火最盛处冲去!
风骤然在耳边呼啸起来——
花梨跟着沈钰穿过昏暗桥洞的瞬间,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漫天的彩绸犹如银河倒流,无数琉璃风铃和各色许愿符在光晕下交织流淌。
沈钰拉着她,高束的马尾划破朦胧的光雾,像一道迅疾的影子,穿梭在这片流动的光河之中。
光影在他们奔跑的身影上急速掠过。
花梨宽大的衣袖和裙裾被奔跑的风鼓荡起来,像夜色中绽放又收拢的花瓣。
两人冲到河边放纸灯的人群外围,无数盏寄托着祈愿的灯花在河面上缓缓漂流,像一道流淌的星河。
沈钰终于停下脚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微微侧过头,目光从前方收回,落在花梨脸上。
又迅速瞟了眼她空空如也的身后,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满意。
花梨还沉浸在肾上腺素飙升的兴奋中,杏眼亮得惊人。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因为奔跑而干燥的下唇,朝对岸看去。
听雨正蹲在河边将纸灯放入河道,凤奕高大的身影则垂眸安静地看着她。
两人的手仍旧十指相扣,沈钰心口一跳,几乎被烫到一样,松开时,动作快得有些狼狈。
花梨满意地收回目光。先是看着河面上的纸灯,又转头去看沈钰,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诶,沈钰。我记得你们沧澜州,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对吧?”
沈钰因她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微微一怔,眸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与怀念。
他先是简短的“嗯”了声,然后解释:“沧澜天似穹庐,草场广袤,纵马三日都未必能见到边际。”
花梨听出他语气中对辽阔苍野的熟稔与归属,忽然指着眼前如梦似幻的灯河,“那你肯定很少见到这种场景吧?”
她转身朝旁边的大娘手中买过一盏灯,递过去,“要不你也试试?把愿望写在上面。”
沈钰先是一愣,然后才接过灯。可却不是放在河道,而是迅速收进了乾坤袋中。
花梨:“?”
见少女疑惑的目光看来,他耳尖飞快泛起红晕,却仍旧坚定摇头。
“我想要的——何须寄托于一盏随波逐流,命运不由己的纸灯上?”
花梨微微一愣。
少年目光带着一种近乎锐利的明亮,极具穿透力得看着少女的眼睛,“若有想要的,我自会策马去争,提剑去取。”
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具侵略性的弧度,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纵是天上的月亮,我也必亲手将它射落唔。”
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少女已经一高蹦起来去捂他的嘴,“行行行,我知道你想说,但你先别说!”
花梨看见离他俩最近的卖灯的大娘们——
她们手中还拿着刚糊好的、精致的莲花灯,而此时脸上的慈祥马上就要被脱口而出的国粹代替。
她倒吸一口冷气!众所周知,村头大娘——公鸡中的战斗机!
花梨立刻干笑了几声,“那个啥他中二他脑子有点病诸位大娘别往心里去,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哈。”
沈钰喉头滚动,正要反驳,花梨立刻一个眼刀飞过去。
少年顿了顿,最终从牙缝里,艰难又屈辱地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嗯。”
镜里镜外,分毫不差
夜色深沉,街头的喧嚣随着脚步声褪去。
听雨走在竹林小径上,心中还沉浸在河畔凤奕写得那句“年年岁岁不相负”中。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一道极快的妖气刺来,听雨眼神一凛,旋身的同时拔剑刺去。
无影兽蜷缩在阴影中,刹那融成一具人身双头的怪物,巨大的头颅朝着听雨狠狠咬去。
听雨一惊,想跑已然来不及。
就在无影兽尖牙划破她衣袖得刹那,一道快得不可思议的身影如疾风掠过。
听雨眼前一花,长戟已经在空中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乌光,精准地迎上了无影兽的上半身。
铮——
无影兽身体一僵,瞬间消失。
听雨惊魂未定地抬头,却只捕捉到一片迅速消失在浓密竹林后的玄色衣角,快得如同幻觉。
融星摩挲下巴看着这一幕,“这凤奕别是个人格分裂吧,刚才分开还依依不舍,现在一招退敌却不露面是什么操作?”
花梨皱眉看着愣在原地的听雨,“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戟。”一直没说话的沈钰开口,“剑招讲究腕劲灵动,身随剑走。戟却需要腰马合一,力贯千钧。”
他看向凤奕消失的方向,“发力根基不同,肌肉记忆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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