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难猜出他在动什么脑筋,“在想什么?”
“将来世人传颂的故事里, 咱俩是什么样的?”宇文霁说着, 把吕墨襟搂了过来, 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大概是头上长角的神灵, 我可能是个男狐狸精?”
“哈哈哈哈!”宇文霁笑了起来, 这还真可能, 说不定还会把其他不似人的混蛋掺和进来, 弄什么三角恋、四角恋, 然后墨墨一边喊着“我权谋过人, 不靠任何人!”,一边对着骑马狂追的他伸出手“大趾救命!”
宇文霁越想越觉得好玩,笑得不能自已。他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吕墨襟的背脊,虽然没看见宇文霁的脸,但无论笑声, 还是震动,都太怪异了,吕墨襟忍不住扭了扭背脊,宇文霁把他搂得更紧:“别闹。”
吕墨襟翻了个白眼:“谁闹啊?”他干脆与他自说正事,“你觉得江南世家,会比江北的你好吗?”
“……”宇文霁思考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吕墨襟拍了拍他的胳膊,宇文霁不情不愿把他放开了。吕墨襟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宇文霁旁边,边沏茶边道:“我与景光说一件事吧。当年江北遭灾,曾要从江南调粮,但江南各州,一直拖延。之后陆清月造反,却一直与江南往来频繁。”
“卧槽!”还有些现代思维的宇文霁,一句经典立刻冲口而出。
这可真是一颗个大瓜。
宇文霁一直以为,陆清月跟江南联系,是他造反,成就一方势力之后的事情了。可正是因为他造反的声势太大,才断绝了南北的沟通,北方才进一步糜烂,彻底变成了散装的。但若他和江南一直有往来,那江南世家就太可怕了。
漫江属于天堑,只要江南掌握住水军主力,江北想过江,必须顶着江南水军的骚扰,把自家的水军发展起来,再倾举国之力,打过江去。
属于是悄无声息,来了个大的。
“所以,景光,对水军有耐心些。”吕墨襟把宇文霁的大爪子抓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嗯。”宇文霁连连点头,可陡然意识到了不对,“咱们说的不是宇文德子嗣的事情吗?”
“你不是早有打算了吗?”
“……”
吕墨襟只能继续点头,确实有。
宇文霁不想给他们封号,但也没隐瞒他们的存在,准备通报一下,可孩子无父无母的小皇子们,都直接塞进各地的慈幼院。有爹有妈的,跟随父母一起安置。他们带来的财产宇文霁不会没收,但也仅此而已,他不会给他们任何东西。
有些大臣提出了反对,说这种安排恐有祸患。
宇文霁挥了挥手:“一切按律处置,百姓安稳,便无祸患。”
“若他们……”
“按律处置!”
目前律法中对于各种造反有着明确的界定,只要朝廷还在正常运行,就能在对方造反之初发现端倪,并及时进行打击和监控
假如没能及时发现,甚至如鹿仙人,或者其他历史上类似的情况那样闹大了,那也不是宇文霁现在没能斩草除根造成的结果,而是当时整个体系已经重新出现了问题,又到了一次“轮回”的时候了。
距离未来还有数千年,宇文霁不认为他建立的王朝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吕墨襟问:“科举可将其划入其内?”
“可。”
大臣们没有人说话了,宇文霁在很多人的心里,都是一个很奇怪,且很难以捉摸的君主。每当他们认为他仁善的时候,他必定会做残暴之事。当他们认为他很残暴时,他往往又会变得宽宏。
可是这些宽宏,有时候又显得有些小气。
比如现在,他给了这些人活命与正常生活的机会,却不封侯。
历朝历代的君主,谁不将封侯当成一件笼络臣子的最有力的工具?可他就攥在手里不用。但凡宇文霁自身稍弱,没这么能打,又或他私心稍重一分,他手下的武将早就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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