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举地碾压。
“说起来,我在旅团里的腕力顶多排中等。”又一次啪地将对方手腕掰下,男孩手背血迹斑斑。“最强的人,叫窝金。”
“不过,那憨子似乎已经被锁链手干掉了。”信长支着胳膊停顿,眼神飘忽片刻。
白发小男孩不满地插嘴:“我们已经说过了,不认识那样的人。”
啪!信长一掌掼下去,男孩手背上的血迹滴落在木板上。信长额头青筋绷起,怒视那个白发男生。“小鬼,下次你再擅自打岔,老子宰了你。”
“再来。”信长整理衣袖,重新握住刺猬头小孩的手,发涩的声音絮絮叨叨。“窝金那家伙啊,是强化系的,个性爽直,说一不做二。”
派克诺妲别过头,却避不开信长努力将哽咽吞下喉咙的声音。
“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对时间太执着了。总会因为我跟富兰克爱迟到而跟我们生气,嗓门贼吵。”
他咬牙吸气,眼角通红。
“每次干架,我都被他揍得皮开肉绽。”
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眼眶盛不下的泪水汩汩溢出,沿着脸颊滑落,流过狰狞抽搐着的嘴角,嘴角仿佛不知道眼泪已决堤,还在强忍着。
“所以那家伙,不可能就那样输掉!!一定是对方用了卑鄙手段。那种事……我绝不原谅,绝不!!!”
握紧的手,关节发白。
“你们就算不认识锁链手,难道连他的传闻也没听过?诺斯杜兰家族认识不?那混账大概是他们的人,和我们有深仇大恨。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情报,也老老实实吐出来吧。”
男孩子盯着信长的泪水,语气愈发坚定:“不认识。就算认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们吗?”
男孩反而转为扼住信长的手。“竟然会为同伴哭泣……我还以为幻影旅团都是冷血无情的怪物。”
男孩越说越愤怒,激燃周身的气,气流翻滚。“既然你们也有血有泪,那为什么……不能把同情心,哪怕一点点也好——”
何其耀眼的气。男孩怒吼,猛地发力,一把砸下信长的手臂。
“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点给那些被你们杀害的人啊?!”
嘭——木板当场崩裂。派克诺妲眼中纷飞的木屑,像慢动作洒下来的雪花。
旁观的团员当中,飞坦反应最快,闪现在男孩身后,向后钳制住他双臂,指间微动,有掰断之意。“小子,你太得寸进尺了。”
“小杰!”白发男孩想去帮忙。
第二做出反应的是西索。扑克牌横贴在白发男孩颈动脉处。“动,就割下去了?”
“回答我,你真的不认识锁链手?”飞坦指间夹住小杰的一片指甲,随时要拔下。
“都说了!不告诉你们!”
事态严峻,千钧一发。派克诺妲总算开口:“我在路上查过了,他们真的毫无头绪,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那你干嘛现在才说啊!”芬克斯不爽地握紧拳头。
“没合适插嘴的机会。也因为玛奇的直觉是他们和锁链手有关系。”
玛奇略有不解地打量俩孩子。“我的直觉竟然会出错吗。好吧。派克肯定更准确。”
派克诺妲看着小杰扭头怒视飞坦的模样,缓缓提议:“既然无关,要不要放了他们?”
多数人持无所谓的态度。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而已。富兰克林和侠客支持放人,没有情报,留下也无用。他们的目标明确,要找的只有杀死窝金的人。
她没想到,就连飞坦都无所谓,甚至是调侃:“哦,真好啊,可以回家了呢,小鬼。”
唯有玛奇蹙眉迟疑。但真正意想不到的程咬金是信长,坚持留下他们,说很欣赏小杰的勇猛,想让小杰替补窝金的位置,要引荐给团长。
是因为觉得男孩和窝金的性格相似吗?
替补,真的可以替代吗?
再者,刚正不阿的男孩怎么可能愿意?
那就不是派克诺妲他们要管的事情了。由信长自行处理。
团长不在,侠客主导会议,讨论怎么做,既能完成他临走前交代的任务,又能进一步处理窝金的事情。
派克诺妲用叉子拨弄罐装食物,把里面的黑豆一个个分别叉在叉齿上,放入口中咀嚼没滋味的东西。
她左耳进右耳出,脑中阵阵回响的是男孩的怒吼:
为什么不能把同情心分给被你们杀掉的人?
为什么呢。她也问自己。
大概因为那是种早已消失殆尽的奢侈品。
她使劲挖掘,却连一滴为窝金的泪水都找不到。
这么一想,她很欣赏聒噪的信长,欣慰他们当中还有人怀有如此澎湃的感情。
——我们不光无法分享,还要继续剥夺——
太阳落幕,城市灯光亮起,夜色之下火光与爆炸也齐齐登场,热闹非凡。
派克诺妲单手插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静静注视同伴们掀起的一片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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