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又说回来,且不说高氏早就将他的心思摸了个通透,处处朝着他的软肋而来,也不说他本就在女人上头很是有些拎不清,且还就吃这弱柳扶风,伏小作低的这一套,就单凭着这些日子被外头那些个朝臣宗室处处跟他作对,惹得他糟心上火,以及如今孝期未过,即便他对雍正生出了不满,也不敢冒大不违去流连后宫,而后院的那些个女人只要是个有耳朵的,就没有人不知道这后宫位分上头,自家这位爷说了并不算,便自然而然的将心思打到了别处,家里有点能耐的纷纷盼着父兄施一把力,而没能耐的便着力讨好两宫皇太后,特别是得了雍正临终托付,全权掌管后宫之事的皇后,以求谋个高点的位分弘历看在眼里,不悦在心里,如此之下,得了高子吟这番刻意为之的言辞,心里便自然是倍觉舒坦。
到底是自己的解语花啊
弘历大手一挥,往事不究之余,还很是耐心的宽慰了高氏一番,而在后者的有意为之,被哄得通身舒畅之下,更是头脑一热的许了重重许诺,直到身心舒坦的转身从对方那出来,被当头的烈日一照,他方才后知后觉的猛然想起了自家皇阿玛的遗命无子不得封妃!
皇阿玛怎么就把自个儿的路处处堵死呢?
想到自己的许诺,和实际上的情形,自己的解语花顶天只能居于嫔位,弘历只觉得脸上被打了一声脆响,火辣辣的疼,自觉万事都被阻滞得厉害,心里越发的不舒坦明明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明明皇阿玛已经不在了,自己也马上就要登基,问鼎大宝,可为什么自己非但是不能像皇阿玛那般独揽朝纲,反而还处处受到掣肘?旁的暂且不说,就说自己身为九五之尊,却难道连个女人都没法子抬举?
主子爷,圣母皇太后娘娘那儿来人了
弘历的心思正是转得飞快,而虽然如今不能明的违抗老爷子的遗命,可想到先前自个儿执意在改居于乾清宫,那帮子虽然七嘴八舌的闹腾了一阵,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下来的样子,心中却是精光一闪,难道自个儿还不能曲线救国?先抬高了高氏一门的地位,跟着再重用高斌,其一可以平衡一下那些个辅臣的势力,其二也方便以后找由头抬举自己的解语花弘历越想越觉得靠谱,可还没等他的手触到御笔,却只见吴书来快步的走了进来,扔下这么一句话。
皇额娘?
熹妃想要如同弘历移宫那般,以此来宣召自个儿并不一般的身份地位,却不料非但没能如愿,反而还招了本就被弘历在雍正孝期闹出的一番幺蛾子,从而心里怨念颇大的朝臣宗室的眼,有志一同的在前朝闹得不可开交,就差没引用祖制旧例给她扣上个越俎代庖的名头了,弘历看在眼里,烦在心里,可看着前朝这一副并不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这一茬,根本不打算善罢甘休的模样,且又顾忌着自家额娘他又病不想一棍子将话说死,只觉得左右为难,如此,看着无论是登基大典亦或是先帝安葬的事儿,都是要要紧过这一茬儿百倍了去,便干脆撒开了手,准备缓缓再以而直到这登基大典近在眼前,先帝遗妃纷纷开始移宫,熹妃也让人找上门,他才猛地一拍额头,记起了这一桩险些被他忘到旮旯角的糟心事。
那些个人一日不跟自己作对就不舒坦?!
熹妃是没真的将弘历放在身边教养过几天不错,他们这母子情分没深刻到入血入骨的程度也不错,可是归根结底的说起来,且不论他如今能够问鼎大宝,到底是托了自家额娘出身于满军旗的福,也不说这皇家内院之中,本就是母凭子贵,子凭母贵,二者荣辱一体,就单凭着这无论是前朝大事亦或是后宫琐事,都鲜少有能如自己意的地儿,无论是得了遗命的辅臣大臣,还是其他六部官员,要么是说不符祖制,要么是有违先帝所言,有志一同的扎他的肺管子玩儿,一二来去,且眼前这糟心事又正是撞在了一起之下,弘历却是到底有些坐不住了
按理来说,后宫不得干政,就是位尊如太后,除却那出身背景实在是站得住脚的以外,便多是得看当皇帝的态度,可是一般来说,只要皇帝愿意给对方多些体面,底下人便自然而然的会跟着风向走,极尽奉承讨好之事可是话又说回眼下,那人不光是一朝太后,还是自个儿的生身额娘,而那些个混账东西没那个眼力见上赶着卖好倒也就罢了,可难道还不知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怎么就竟是跟和他们母子二人作对?真当他这个当皇帝的是个软柿子,能够让他们随意揉捏?
真真是可恶至极!
连带着自雍正驾崩,自个儿掌事以来的那一茬连着一茬儿的破事儿,弘历只觉得心火大旺,心念至此,更是再度被激起了左性儿
不就是个慈宁宫么?虽然自孝庄文皇后崩逝之后,那地儿便再没人居住,而因着其辅佐两朝幼主,帮着奠定下了盛世基础,从而使得其之地位与其他皇后并不一般,慈宁宫便也被跟着视为了不一样的存在可是话又说回来,除却能在这宫里走动,对皇家事门清儿,外头哪来那么多人能知道这紫禁城的格局,以及对那好几十年前的事儿知道得一清二楚?而此外,这慈宁宫是地处于前朝范围不错,可是这朝臣外官入宫多是走中路,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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