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说起,当时他与前县丞的主仆赁书已到期,于是前县丞就传来信件,会来新的管家接替他。
不仅如此,前县丞还在信件里指责他办事不力,想要收回之前给他买的宅子。
这王管家自然不愿意,不仅不愿意,他还心生恶胆,偷偷把宅中的家具一件不留地都运到长生库去卖了。不仅如此,连前县丞当初买下来给他住的宅子,亦是抵押给长生库。
家具倒卖了一百一十八贯银钱,宅子抵押了五十五贯银钱,加起来一共就有一百七十三贯银钱了!
涉及到这么多的银钱,可把潘文济给苦恼的,这王顺如果不抓拿归案,前县丞那边不好应对。
许黟听得咂舌,原来这里面的故事是这样的。
……
没过多久,有一辆驴车匆匆地抵达盐亭县内。
驴车一到县城,就立马往县衙方向而去,从驴车下来一个管家装扮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前县丞派来处理此事的程管家。
程管家将手里的帖子递给衙门里的衙差,衙差打开一看,立马快跑的去到后衙找潘县尉。
“你说谁来了?”潘文济看着衙差慌慌张张的样子,蹙眉道。
衙差双手奉上帖子,垂着头的说:“兴元府知州的管家来了。”
兴元府知州,便是前县丞。他调离盐亭县后,就任命兴元府的知州,乃从五品官员。
哪怕盐亭县非兴元府管辖,潘县尉对这程管家依旧不敢怠慢。
他让衙差将人请到后衙说话。
至于两人都说了什么,其他人并不知情,只是这程管家从衙门里出来后,就直接去找那位李经纪。
李经纪看到程管家吓了一跳,差点就跪地求饶了。
结果这程管家没有摆架子,让他起来说话。
程管家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开口:“知州大人命我带话,此事你也是被殃及无辜,知州并不与你计较,只是事已至此,不能耽搁了这宅子的买卖,当时想要买这宅子的主顾可还在?”
他作为知州的大管家,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能长时间耽误在这里。
且知州已经发话,无论如何,都要在一旬时长内把这事办好。
李经纪闻言,当即就想到了许黟,他说道:“之前有个姓许的小官人想要买这宅子,只是……”
程管家撩起眼皮看向他:“只是如何?”
李经纪不敢拿乔,立马道:“当时小的报给许小官人的价钱是四百三十贯银钱,可是如今宅院里的家具全无,这宅子怕是卖不到那个价钱了。”
东街地段金贵,前县丞又不愿意压价,这四百三十贯银钱,本就高出其他一进院。如今还摊上这事,便更加卖不出去了。
显然,程管家也知情,他道:“无妨,你替我去送张帖子,就说我要见他。”
“兴元府知州的管家要见我?”许黟微惊, 接过李经纪递上来的帖子,垂眸看起来。
李经纪站在他面前,双肩微垂, 两手合在腹前,笑容满面的说道:“这程管家看起来极好说话,他想见你也是为了买卖宅子一事,许小官人不是说还想买宅子嘛,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他私底下给许黟透露, 这程管家如今过来盐亭县,是急着将宅子脱手, 这价钱就没法如之前那般, 抬得高高的, 兴许有意外之喜。
许黟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因而,在李经纪说这话时,便沉思数晌, 合上帖子, 同意了此事。
李经纪作为两人的中间人,立即安排了见面的时间,约在东街外的一处茶楼。
将近未时,锦月茶楼里人来人往,沿着浮雕楼梯往上,可见不少文人雅客两两而坐, 或是谈笑风趣,或是评文赏诗。
阁楼中, 有琵琶声悠悠传来, 伶人吟唱小曲,曲音婉转动听, 似随风叮当作响的风铃,吸引人侧目望去。
许黟撩着袍子迈步在台阶,目光往阁楼一瞥,就见阁楼中央坐着一个二八芳龄的姑娘,穿着素衣,发髻戴着一朵白绒花,长着双楚楚动人的丹凤眼,神色哀婉地看向前方。
他脚步微顿,身侧的李经纪顺着他目光看去,以为许黟是看中这姑娘了,就笑呵呵的开口。
“阿颜姑娘在月锦茶楼卖唱有数月了,她想卖身葬父,就不知会花落谁家。”
许黟看向他,随意问道:“没人开口?”
“也不是。”李经纪说道,“就是这阿颜姑娘有所要求,自己开价三十贯银钱。”
三十贯银钱不是小数目,谁家痴傻的郎君会花这么多钱买个小伶回家?
再说了,要是想要买个外妾,小娘养在家里家外,也花不到这么多钱,几贯钱就能赁一个回去。如果是卖身的奴婢,就更实惠了,二三两就能买到;如若是有手艺的,像灶娘、绣娘、梳头娘子等,这要贵价一些,几贯钱十几贯钱就能赁几年十年的。
许黟微微颔首,他随着李经纪上来阁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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