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软声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
既然两个人都这么说了,长辈们也不好意思再挤在病房里,况且这对夫夫虽然是商业联姻,但平日里还算恩爱。
他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唯独江时颂在心里欲哭无泪。可还要装出没事的样子笑着和他们说再见。
很快,一行人已经被梁之珩送到门口,江时颂听到他们叫梁之珩别送了,进去照顾颂颂吧。
梁之珩应了声“好”。
病房恢复了它本该有的平静。
江时颂看到梁之珩走回来,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单。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他推测,梁之珩应该是不喜欢他的。
果然,梁之珩把门关上后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无言地走进盥洗室。
江时颂静静地坐着等梁之珩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梁之珩,可能因为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吧。
没过多久,梁之珩出来了。
江时颂悄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发现梁之珩在自己床边的椅子坐下,双臂交叉在胸前,冷淡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这样看我……
江时颂被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把头低下去一点。
而且,他看起来好像有一点生气。
半晌都没有人开口。
好尴尬。
江时颂最受不了明明都在同一个空间里,却没有人开口说话的氛围。
他偷偷地抬起眼皮看梁之珩结了冰一样的神色。
心下一颤,但江时颂还是咬咬牙,鼓起勇气打破这份尴尬,怯生生地喊了一句:“……老公。”
这是什么装乖的新手段吗?
梁之珩:“?”
梁之珩眉心一跳,始终不变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一时没有回话。
江时颂这是做什么。
用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还有,软得要命的声音,喊自己……老公?
这是什么装乖的新手段吗?
可江时颂向来只在那群长辈面前装,怎么,今天也装到他身上了?
梁之珩在心里冷笑,忍不住在心里想,难道除了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江时颂还闯了其他祸。
面对梁之珩浓如墨色的探究眼神,江时颂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不小心把之前心里想的——梁之珩是原主老公的这个称呼——给喊出来了!
他没有安全感地眨了几下眼睫,红润的嘴唇嗫嚅两下,磕磕绊绊地解释道:“不、我不是说你是我老公……”
说到一半江时颂又意识到这样说好像也不对,懊悔地闭上嘴,小脸都急红了。
梁之珩:“……”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时颂绝对又闯祸了。
他眉头紧皱着,嘴角绷紧又放下。
本想说什么,看到江时颂那个虚弱苍白的脸,最后只是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先休息吧。”
江时颂很小声地“哦”了一声。
病房里又重新回归了寂静。
陌生的环境让江时颂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梦里全是那只在原世界的萨摩耶。
第二天他很快就醒了,没想到梁之珩起得比他更早。
“走吧,”梁之珩从盥洗室里出来,提醒他,“周叔在楼下等了。”
江时颂蓦地回神,乖乖跟在梁之珩身后去坐电梯。
周叔早已在停车场等候多时了,看到他们过来自觉地给他们开车门,江时颂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了一句“谢谢”。
他弯腰坐进去,没看到身后两个人因为那句“谢谢”同时微怔的神色。
江时颂安分地坐在一旁,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一时失了神。
这里的一切和他待过的原世界差不多。
要是他本来就是孤身一人,他肯定会认命地接受穿书的事实。
可他不是。
如果椰椰也穿过来就好了,江时颂难过地想。
突然,江时颂意识到周围越来越安静,陌生的环境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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