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来的东西该往哪儿藏?
她的灵体在山间信步,每一步都能走出几十数百丈,不过半杯茶的时间,她就停在了一处根繁叶茂的大榕树前。
大榕树睁开了眼,认出是宋天蒙后,明明已经是棵活了两千多年的老树了,这会儿却哭得像个孩子。
“神女,您还活着!榕榕就知道您还活着!”
宋天蒙抚摸着大榕树的枝干,道:“我活出了第二世,让你们跟着受惊了。老兔子没同你们说过?”
大榕树高兴得叶子都绿了几分,“没有,她整天不是采药就是捣药,哪里能见着她?上回见她,还是她要撅一根我的根须才来露面呢!我不许,她就派了她的那些兔子兔孙们过来打洞,欺负我不能走路!”
宋天蒙失笑,“她要取你的根须入药,你给她一些就是,又伤不到你的根基。她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还同她计较这些?”
大榕树哼了一声,两根粗壮的树干弯下,像极了叉腰生气的样子,“我就是气她整天闷在她那兔子窝里不出来,根本不同我们走动!神女,你说那兔子精是不是自闭了?她怎么就这么寡淡呢?她不觉得整天捣药炼药寂寞么?”
“或许她是真的爱捣药炼药,就和老松鼠一样,整天想着仓满缸满。老松鼠呢,怎么不见她?”
宋天蒙记得老松鼠之前整天都和大榕树混在一块儿,就差在大榕树上打个洞,把她的窝给安在大榕树上了,结果今天她同大榕树聊了这么多,却是没见着老松鼠的影子。
“她啊……找老猴子换了几坛酒,去您庙里给您上坟去了。”大榕树想到老松鼠那哭得凄凄惨惨步履蹒跚的走的样子就想笑。
山里的精灵小妖见山神道场洞开,一场灵雨降下,以为是天蒙山山神也熬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不得不如那些远古神祗一样归墟寂灭,都跟着难受了许久,哪能想到自家山神活得好好的,还活出了第二世。
大榕树振振枝干,一只鸟儿振翅朝着山神庙飞去。
大榕树同宋天蒙说,“神女,您稍等片刻,我已经托鸟儿去给老松鼠带信儿了,她很快就回来。”
不出五分钟时间,一直骑着黑蛇的松鼠就出现在宋天蒙的视线中。
等那黑蛇与松鼠走近了,身上一个卷起一道赤烟一个卷起一道黑烟,化作两个小童的模样。
穿着赤黄色衣裙的女童径直朝着宋天蒙扑过来,带着哭腔说,“神女,你真的还活着!”
宋天蒙想要说些什么,可这老松鼠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说,就看到老松鼠穿过了她的灵体,径直朝着她身后的土坡扑了过去。
宋天蒙:“……”
大榕树:“……”
黑蛇:“……”
三人都挺尴尬的,但最尴尬的还属老松鼠了。
她佯装不在意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故作轻松且端庄地说,“神女,你回来就好。”
宋天蒙忍住没笑,她知道老松鼠的三大个性,一是爱囤积物资,二是爱装嫩,三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想让这老松鼠炸毛。
“小黑,过几日会有人来拆山神庙中的山神泥塑……”
宋天蒙才开了个头,黑蛇的脸色就铁青下来,“神女放心,谁要赶来动山神泥塑一分,我就让他三魂掉一魂,七魄丢两魄!”
宋天蒙心里一阵熨帖,小黑还是这么的护犊子,深得她心。
不过这次倒也不必。
“小黑,这次就算了,既然他们要拆了山神庙的雕塑,那就拆了吧……”
宋天蒙看着气鼓鼓的小黑,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同小黑和老松鼠说,“犯不着为了一座泥塑生气,我们选个更好的。”
她手指朝着天蒙山半山腰处那片开阔的石壁上一点,她当年带着座下小地仙们论道救世的画面就以壁画的形式呈现在了石壁上面。
宋天蒙想着曾经的一幕幕画面,莞尔一笑,道:“还得麻烦你俩去给天蒙山脉四周的百姓拖个梦,就说日后如果要拜天蒙山神,就无需再去山神庙了,直接到这壁画前即可,也无需带什么瓜果贡品,心诚即可,若是条件允许,带三柱清香便是上好。”
小黑和老松鼠看宋天蒙有后手,这才略微消气。
宋天蒙捏了捏老松鼠的腮帮子,道:“小红,山下百姓度日艰难,还需要你开仓接济他们一下。以后若是有实在过不下去的百姓诚心上山来祷告,你就从你的那瓜果粮山中拿出一些来,分他们一二,无需给太多,莫要养成他们事事不自力更生只想着求仙赐下的惫懒习惯,只是在他们最为困苦饥贫的时候接济一二即可。”
老松鼠的年岁与老兔子差不多,只是她素来爱装嫩一些,连名字都装了一把嫩,叫小红。
至于为什么叫小红,全因为她是一只红毛松鼠,因为毛色太过漂亮,几次三番都差点被猎户给抓去剥了皮,次次都往山神庙中躲,在宋天蒙的庇护下才避过了一次次劫难。
宋天蒙看这红毛松鼠乖巧机敏还有些可爱,就点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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