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嘉礼嘴角仍是噙着笑,身子还一直往前靠向许步歌方向,蛊声道:“我的命此时就握在你手中了啊……可你敢吗?我可是皇子,死了就诛你九族,”他笑起来眉眼微弯,红唇轻张,可吐出来的字音却越来越沉:“你不防先数数,你许氏一共有多少口人?”
&esp;&esp;听到这话,许步歌的眼神闪烁了一瞬,手指微微蜷动。
&esp;&esp;“怎么?这就不敢了?”嘉礼笑意变得猖狂带着明显的嘲讽,歪了歪脑袋,紧紧握着许步歌掐他的那只手,继续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像你这么没用的人……”
&esp;&esp;说到这的时候他目光变得狠戾:“最该死!”
&esp;&esp;也是在这同刻,情形骤变——
&esp;&esp;许步歌骤然转眸……侧身……因着这一系列的动作,手便不得不松开了掐着嘉礼脖子。
&esp;&esp;而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突然从外刺进来、贴着许步歌肩膀而过的锋利长剑。
&esp;&esp;嘉礼方才虽是紧紧抓着许步歌的手,可奈何他养尊处优惯了,身上又是被层层隆重华服和金坠压着。
&esp;&esp;许步歌的猛然侧身,却是把嘉礼也一起带歪倒在轿子中,如此一来,他始终紧攥住我的手也被迫松开。
&esp;&esp;我见这状况,连忙掀帘向外面看去。
&esp;&esp;你爹,嘉礼身边竟然还养着这么一群怪物。
&esp;&esp;本来剩下的那区区几个人硬是将许步歌带来的那一群人都打翻在地呻吟再站不起来了?
&esp;&esp;而此时的轿子外。方才刺剑进轿子的那位高手姐妹便是外面这两拨人中唯一还剩气力能动得起来的人。
&esp;&esp;她见一剑未刺中,又挥剑一扫,剑尖贴着正转回头的我的眼睫而过。
&esp;&esp;才刚一只手撑起身的嘉礼望见这一幕,立即低吼:“无用的蠢奴!”
&esp;&esp;许步歌也再次俯身避过,转手便从长靴中掏出一把匕首便看向嘉礼……
&esp;&esp;而嘉礼显然没注意到这惊险一幕,他两手撑着身子,却是抬头看向我,伸起一只手就想重新来攥我。
&esp;&esp;我也伸手……却是伸向许步歌,压在了许步歌握匕首的手上,凛声道:“走!步歌和我一起走,”
&esp;&esp;许步歌闻声,动作骤然一滞,晶绿色的眸子便转而看向我。眨眼间,他眼神就变得清明了许多。
&esp;&esp;我握住他的手腕,又道:“看样子我果然要对你食言了,我没能很好的切断我身上的这门与温氏的亲事。还让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那我便不成婚了,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吗?”
&esp;&esp;……那匕首在我说话间,又悄然被推回鞘中。
&esp;&esp;许步歌张了张了嘴,可都还没来得出口一个字,就被手忙脚乱爬向我的的嘉礼一把捞开。
&esp;&esp;“楚华月你说你要带他走?带他去哪?你什么意思?”嘉礼越过许步歌向我而来,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神色里是极其的不可置信以及恐慌,他声音急促且发紧:“你刚刚那话是对他说的?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esp;&esp;我轻拢起眉,使眼神之中盛满歉意和心疼:“嘉礼……”
&esp;&esp;我的意思很明显,他也分明是听清楚明白了,再让我说一遍,在这个情况下,我也还是要说同样的话……
&esp;&esp;他紧抓住我双肩,暗红色的眸子一瞬间就被覆上一层朦胧水意,长睫一颤,两行清泪就溢出流下。
&esp;&esp;可嘉礼恍若未觉,又问我一遍:“你当真要带他走不带我?你想死吗楚华月?”
&esp;&esp;“嘉礼,我也只是暂离京城而已,且你连皇宫都鲜少踏出过、以及你现在的身份……我带不走你。”
&esp;&esp;我试图让嘉礼理解,被我带出京城,并非是什么好事。
&esp;&esp;这事说白了,在众人口中就是楚二世女在成亲当天携男子私奔。
&esp;&esp;嘉礼作为淮北王未婚夫,以及四皇子,我带着他是逃不出去的。
&esp;&esp;且逃婚逃婚,讲究一个“逃”字,必然会一路风尘仆仆风吹雨打的。
&esp;&esp;就算我一时心软,拉着嘉礼还真就顺利躲出了京城,按照我对嘉礼性子的了解,到时候肯定是得每天哄着他再多走几步路,多与自己将就睡在一个没有华锦的旅店狭窄床上……且他还不肯骑马,必须要套车才肯定出行的,不出三日他就要崩溃,我也不会有以往那般捧着他的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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