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听荷觉得直接招呼人洞房有些尴尬,便坐在桌边,好生地欣赏自己美貌的新郎。
&esp;&esp;那位堂姐大约是个懂享受的人。
&esp;&esp;新郎身上的婚服就两层,里面一层是纱,外面一层的领口开的很大,五重的珠链横过去,乍一看很端庄,一细品就觉得风情。
&esp;&esp;脸上还带了妆,唇上涂脂,眼周描金,眉心画了一道细长的红痕。
&esp;&esp;偏生气质极为安静沉稳,身形修长,一身清正之气,使这样的打扮艳而不妖,美而不俗。
&esp;&esp;叶听荷的评价是:勾栏的打扮,花魁的脸,大房的气度与身份。
&esp;&esp;不想睡的人是这个:比大拇指jpg
&esp;&esp;她是这个:大拇指朝下jpg
&esp;&esp;色心大发的某人决定先喝点小酒壮胆。
&esp;&esp;结果她刚伸手去摸酒壶,就见自己的新婚夫君注视着她的手,道:“你这手串……”
&esp;&esp;叶听荷忍了又忍。
&esp;&esp;还是没有憋住自己的倾诉欲。
&esp;&esp;要是继续憋下去,她真得在沉默中变态了。
&esp;&esp;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她将一杯酒塞进新郎手里,另一杯放在桌上,然后仰头痛饮壶中酒。
&esp;&esp;层层叠叠的袖子滑到肘处,压得她倒在椅子上,手撑着桌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esp;&esp;撑着脑袋想了半天,叶听荷才恍惚地说:“那天,冰雪纷飞,天寒地冻,有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他问我,要不要买他的火柴。”
&esp;&esp;那时她刚穿越过来,给原主的尸体续了一口生机。
&esp;&esp;这点生机让她像是雨中的一盏灯,随时可能被淋破外面的一层纸,迎接毁灭。
&esp;&esp;被冻得僵硬的身体无法在冰原里行走一步。
&esp;&esp;她就像是童话里的小女孩一样,安静地躺在角落里幻想救赎。
&esp;&esp;不,还要更惨一些,她连火柴都没有。
&esp;&esp;在那样冰冷的绝望中,有一个圆脸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和蔼地问她:“小姑娘,我看你受了冻,要不要买点柴火烤烤?”
&esp;&esp;她说:“买,当然买,你这木材是砍的月宫玉桂,是掰的大乘修士轮椅,还是什么千年僵尸的棺材板,我都认了。”
&esp;&esp;那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esp;&esp;于是她知道那些柴火真的有问题。
&esp;&esp;但她别无选择,还是将身上的大部分值钱货交给对方,换来一大堆柴火。
&esp;&esp;其中一根自带了红色的火星,瞬间温暖了她几近成冰的血液。
&esp;&esp;圆脸修士带着报酬离开,她在角落里等待风雪退去。
&esp;&esp;猜测和无聊填满了她的脑子。
&esp;&esp;叶听荷将没有点燃的柴火拼接,拼成了一个棺材盖,还有几块零碎的,像是什么座子上拆下来的木头。
&esp;&esp;她感觉自己烤的不是火,是自己几辈子攒的阴德。
&esp;&esp;但一个险些冻死的人是没有办法拒绝烤火的。
&esp;&esp;“离开冰原的时候,就只剩一块木头了,我请人做成了手串,打算以此为线索,找到那位大能的后人,尽力弥补他们家。”
&esp;&esp;叶听荷重点强调了一句:“最后一块木头,不是从棺材板上拆下来的。”
&esp;&esp;她最开始是打算先烧那几块来处不明的木头,在发现棺材板的木料会突然自燃后,就改变了想法,留了一块作为凭证。
&esp;&esp;这手串的木料不知是何品种,青黑色,质地细腻,自带香气,闻之清心明目,对妖邪都有着极强的镇压功效。
&esp;&esp;一路保护她安全回到叶家。
&esp;&esp;也给了她引厉鬼开棺的底气。
&esp;&esp;叶听荷的新郎对她的话表示了肯定:“嗯,它的材质看起来并不是制作棺椁会考虑的材料。”
&esp;&esp;他伸手触碰戴在她左手的手串。
&esp;&esp;手指穿过手腕与手串的缝隙,将后者轻轻勾起,带到他的眼前。
&esp;&esp;叶听荷这才发现自己这个新郎不止个子高,手长腿长,连手指也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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