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甚至压过了因为脸上肿起半指之高,传来的火辣辣疼痛。
&esp;&esp;“使不得,使不得……”贾琏连连说着,惊得站起,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只觉脑子“嗡”的一下,珍大哥被打了?还是掌掴?我一定是做梦,不……
&esp;&esp;一旁的贾蓉怔怔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但不知为何,只觉浑身战栗,面色潮红,好似过电一般,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激动。
&esp;&esp;贾珩冷哼一声,将贾珍脸上肿成猪头的贾珍猛地扔到一旁,双手一掀,桌案都被掀翻,道:“贾珍,你个没脸的老王八!”
&esp;&esp;一时间杯盘狼藉,杯碟碗箸,汤汁酒液,齐齐而飞。
&esp;&esp;贾珍此刻倒在地上痛哼,看向贾珩,肿得看不出的眼睛中,闪烁恐惧和嫉恨之芒,叫嚷道:“你打死我!你不打死我……”
&esp;&esp;蹭……
&esp;&esp;腰间宝剑出鞘,三尺青锋寒芒如水,映照得一室皆寒,令人打了一个寒颤。
&esp;&esp;贾珩在这一刻,冷笑道:“匹夫欺我剑不利乎!”
&esp;&esp;这时,贾琏终于反应过来,拦在贾珩面前,面如土色,说道:“珩兄弟,珩大爷,蓉哥儿,快傻愣着做什么,快拦下他!”
&esp;&esp;贾珍此刻也被杀气一激,后半句话卡在喉中,但片刻就觉得羞恼、耻辱,急火攻心,神如癫狂,浮肿的脸颊上现出怨毒,口中含混不清,骂道:“让他杀……”
&esp;&esp;“珍大哥,怎么还说啊,不要命啦……”感受着面前少年冰冷的杀气,贾琏转头看着贾珍,这位面容俊俏的公子哥儿,几乎是吼喊着。
&esp;&esp;这边,贾蓉已反应过来,带着几个小厮已护住了贾珍,哭求道:“珩大爷,珩大爷,珩祖宗,别打了,别打了,人都打坏了。”
&esp;&esp;贾珍好似失心疯了一样,口中骂道:“孽畜,反了,反了……”
&esp;&esp;贾琏面上既是畏惧又是担忧,死死拉住贾珩的胳膊,祈求道:“珩兄弟,使不得剑,赶紧把剑收起来吧!”
&esp;&esp;彼时,这边鸡飞狗跳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一大堆人围观,都是指指点点。
&esp;&esp;不乏一些来寻欢作乐的官老爷,让小厮问着出了什么情形。
&esp;&esp;陈汉承平百年,言官科道的文官,同样狎妓成风,不过讲究一点儿的,多到教坊司开设的青楼玩乐。
&esp;&esp;贾珩朗声道:“我贾珩虽出身贾族寒门,但也是宁国公之后,岂能行卖妻求荣事,尔等以银钱换婚书相辱,欺人太甚!贾珍不顾族长体面,夺我亲事,三番两次相辱,今日之后,再敢纠缠不清,有如此案!”
&esp;&esp;手腕陡转,剑光宛然,劈在掀起的桌子上,就听“咔嚓”一声,剑光倏收,几案碎成两半,切面光滑如镜。
&esp;&esp;其时,三国演义还未被贾珩写出,这孙十万怒劈木几的一幕,还未见之于画本、戏曲。
&esp;&esp;当然,如来日贾珩三国刊行,声名鹊起,有心之人联系前事,未尝也不是一段传奇轶闻。
&esp;&esp;贾珍见此一幕,眼前终究一黑,在小厮和贾蓉的呼喊声中,晕了过去。
&esp;&esp;贾珩冷哼一声,将剑还鞘,深深看了一眼贾琏一眼,朗声道:“琏二哥素来是个体面人,今日之是是非非,也要做个见证!”
&esp;&esp;对上贾珩那一双杀气暗藏、幽然冷寂的眸子,贾琏心头不由一突,俊朗面孔上现出苦笑道:“珩兄弟,何至于此……”
&esp;&esp;不就是个女人吗?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esp;&esp;贾珩神情再次默然,拨开贾琏,按剑大步出了包厢,二楼回廊中的红灯笼一路晃动着,目送少年挺拔如苍松的背影下了楼梯,落在一众看热闹的文人骚客,官宦子弟眼中,竟有几分“红烛照幽夜、青衫顾冷锋”的寂寥意境来。
&esp;&esp;“这是谁家的子弟?为何争吵?”翠红楼三楼,一间装饰精美、灯火明亮的厢房中,一个长身玉立,身着蜀锦圆领锦袍的青年,手拿折扇,站在玻璃窗处往下眺望半晌后,忽地开口问道。
&esp;&esp;“公子,好像是贾家,听意思是贾家族长贾珍要夺族中子弟说好的亲事。”那略有几分尖细、阴柔的声音压低了嗓音说道。
&esp;&esp;“贾家?倒是好一折怒打贾族长,只是未见血溅翠红楼啊。”那青年说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忽地轻笑一声,问道:“冯先生,您怎么看?”
&esp;&esp;屋中,传来一个粗粝、沙哑的声音:“贾家百年公门,倒是愈发上不得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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