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见里头的菜连热气都没了,看着像是吃剩下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菜是吃剩的不成?冷嗖嗖的,叫我们姑娘怎么吃?!”
“哎哟,紫姹丫头,你放心送去吧,屋里那位又不会说什么。”几个婆子早发现黎宛性子好,对宅子里的一应事务不闻不问的,因此行事愈发猖狂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打量主子爷不来,都爬上头了是吧!”嫣红见这些婆子如此不像话,只得搬出主子爷来,“就不怕主子爷知道,治你们的罪!”
“不说这菜是冷的,就连我们姑娘屋里用的炭都供应不及,送来的红箩炭里搀的黑炭也越来越多,这大冷天的,万一给姑娘冻出个三长两短的,再呛出病来,到时候惊动了主子爷,你们一个两个脑袋都不够掉的!”紫姹越想越气,这一个月来这些婆子偷懒耍滑,克扣姑娘用度,指不定在这其中拿了多少好处!
“哎哟,丫头你说这话自个儿信不?这都一个多月了,别说是主子爷,就连福总管的影子都没见着。咱们这儿啊,怕是成了冷宫咯。”
“你们!”两丫头气极,索性食盒也不要了,甩袖离去。
“咳咳咳……”黎宛正在房中看书,忽的咳嗽起来,抬头发现屋内竟跟仙宫似的,烟雾缭绕。
原是那炭火不好,黎宛索性将炭火熄灭,开了窗门。
窗外寒风凛冽,黎宛冷得一哆嗦,遂扯了被子披在肩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继续看书。
正读得入神,黎宛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且那哭声止也止不住,越哭越伤心。黎宛心下奇怪,只得放下手中的书,打开房门一看究竟。
是紫姹和殷红,“这是出何事了?”黎宛见两丫头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关切问道。
“姑娘,后头那几个婆子打量你脾性好,一个两个都爬到头上了。”紫姹抽抽噎噎地将方才发生的事向黎宛说了一遍。
黎宛眉头微皱,想起自己方才肚子饿,将早膳未用完的粥又用了一些,倒没在意午膳为何迟迟不来。
“这些婆子是不像话,但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也不是她们的主子,我也做不了主。”说完闭了房门,留下两个丫鬟愣愣地杵在原地。
金陵,月华楼。
天字号包间里,琵琶声声如玉珠落盘,房内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几位大显朝重臣正在此处小聚,陆铎也在内。
自他回金陵升任都指挥同知一职后,白日忙于公务,晚上多有应酬,这般陀螺转的日子一晃竟有一个月多了。
只是今晚的陆铎有些心不在焉,身旁的兵部陈侍郎见状,打趣儿道:“陆大人,您一晚上往那琴姬那里不知看了几回了,若是陆大人有意,赏她个造化也无妨啊。”
陆铎收回目光,笑道:“陈侍郎说笑了,在下只是见她有几分面善。”
“哦?是跟何人相似啊,难不成陆大人不声不响的,金屋藏了娇?”
“陈侍郎你有所不知啊,陆大人有意迎娶周大人的次女过门,必定是这琴姬与周小姐有几分相似了。”一旁的工部沈侍郎插话道。
“哦?可是户部右侍郎周大人?”陈侍郎问道。
“正是,正是。早已听闻周大人次女贤良淑德,名满金陵,得妻如此,是陆大人之福,恭喜恭喜!”沈侍郎说着又向陆铎举杯。
陆铎但笑不语,将盏中酒一饮而尽:“在下忽然想起府中还有些许事务未处理,容在下先行告退。”
“哎,怎么说走就走啊?”陈、沈二人在后头挽留,可哪里追得上陆铎的大步子?没几息就不见了人影。
陆铎踏出月华楼,“福安,备马,去留园。”
陆铎到留园的时候已近亥时,他没有惊动下人,踱步至黎宛的房门外。
里头的烛火还亮着,一个女子的捧着书的剪影落在门扇上。
陆铎一时不自觉地轻了呼吸,生怕打碎这一刻的安静。
“咳咳咳……”房中传来女子一阵重重的咳嗽声,陆铎不再犹豫,“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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