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羽山先生?”许书梵十分惊喜地认出了他,同时也十分尽职尽责:“欢迎您光临冬月祭。”
音羽山先生还算和蔼地跟许书梵打了招呼,然后转过头去看见吧台里的祁深阁,立马换上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祁,你这是怎么搞的?我好好的酒吧,被你弄成这幅样子,早知道就不应该看在许的面子上把房子放心交给你。”
祁深阁置若罔闻,很绅士地一伸手请他在自己面前坐下,然后同样绅士地道:
“我亲爱的音羽山先生,若是您没有大发慈悲地照顾许书梵的面子,恐怕这件屋子就不是落到我的手里,而是被蟑螂和老鼠给啃食干净了。”
许书梵把门帘拉好,笑眯眯地看着破口大骂的音羽山先生和人模狗样的祁深阁斗嘴。
看脸上的皱纹和头发的颜色,前者应该跟自己的父母差不多年纪了,还真是老当益壮。他这么想着,心脏一动,又忍不住开始有些思念自己隔着一片海洋的爸爸妈妈。
也许过些时日,自己就该回国一趟了。
……如果自己还能幸运地拥有这些时日的话。
祁深阁在身后叫他过去坐着聊天,许书梵回过神来,转身走到音羽山先生的位置旁边,开始被迫听对方一边喝酒一边滔滔不绝地给他展示并讲述自己进来刚完成的后现代主义油画。
音羽山先生在酒吧一直待到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才起身离开,这期间酒吧里也来过几个其他的陌生客人,都是路过这里看见新招牌的路人,并表示对祁深阁的调酒技术很满意,会把这里推荐给身边的其他朋友。
总的来说,第一天的营业还算令人满意。虽然客流量不大,但总归是刚刚开张也没有做任何广告宣传的新店,徐徐图之便可。
祁深阁和许书梵一整天对好奇地走进门来的客人们笑脸相迎,到了晚上该关店的时辰均是觉得自己脸颊上的笑肌僵的不行。
天色完全陷入泼墨般的浓黑色,两人估摸着大概不会再有客人来了,于是便开始着手收拾东西、清理卫生,打算结束这第一天的营业。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端。”
许书梵想了想,给今天的一切下了一个满意的定义,并且出乎意料得到了一向挑剔的祁深阁认同。
他不由得有些开心,伸手帮祁深阁打开冰柜的门,看着对方有条不紊地把清洗干净的杯子一个个摞进去。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门帘被从外面拨开的动响。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一看,却发现来的又是两张面熟的脸孔。
“没有打扰你们工作吧?”
浅井悠璃挽着丈夫的胳膊,笑着走到柜台前面,对祁深阁和许书梵眨了眨眼。
“欢迎光临。”
经过上次的短暂相处,虽然并没有经过什么刻意的程序,但浅井悠璃与许书梵已经建立了某种莫名而自然的友谊。看见那个总是带着甜美微笑的女孩子推开门进来,许书梵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惊喜,绕出柜台迎了上去。
而在他身后,祁深阁满脸狐疑地看了两人脸上心照不宣的表情一眼,没看出什么来,只好抱着不详的预感吃下了这个哑巴亏,转而去和浅井先生客气地打了招呼。
“以前没发现你还蛮有装修天赋的嘛,这里比以前漂亮了好多。”
一番寒暄过后,浅井悠璃睁大眼睛好奇地在四周环顾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正好整以暇抱着胳膊倚在柜台上的祁深阁身上。明明五官和穿搭都与往日并无不同,但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种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变得更柔软,更真实,不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是真切地身处其中。
“是啊,我在函馆生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有特色的酒吧。”浅井琉生在自己婚礼时就已经结识了祁深阁,眼下四周并无生人,便同样笑着熟稔地接了妻子的话头,一番天花乱坠的夸赞兜头砸下。
十分默契地,浅井悠璃和许书梵都没有提起前几日两人见面并长谈的事,任凭祁深阁旁敲侧击、抓耳挠腮也泰然自若。
四人闲聊了一阵,彼此之间都气氛融洽。话到浓时,浅井悠璃看着放在酒吧角落里的那盆冬青盆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祁深阁道:
“祁,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我和琉生的一致意思是如果你和许那天有空,可以一起来烧鸟店里吃个晚饭。权当一次迟到的接风洗尘,庆祝一下许来到我们都热爱的函馆。”
圣诞节在这里算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之一,这一点从半个月之前街道上就开始偶然出现的气氛装饰彩灯中就可见一斑。
祁深阁对大大小小的节日几乎没有兴趣,以往的圣诞节一般都是自己过的,买上一点酒菜在公寓里自斟自饮,虽然不觉得寂寞,但现在有了许书梵在侧,的确稍显平淡。
眼下听见了浅井悠璃的提议,他却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转过眼去看向旁边的当事人。
后者以为他的意思是在询问自己有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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