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月怀中一沉,云湛的身体凭空出现,体温犹在,呼吸却轻得像羽毛。
时明月眼底骤亮,双臂猛地收紧,把那人箍进怀里,像要把她嵌进骨血,再也不许谁抽走。
云湛!
时明月声音嘶哑,却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指尖颤抖着抚过那张熟悉的脸。
眉、眼、唇,一寸寸确认,生怕这又是幻觉。
白霁尘面色泛青,声音冷得发硬:这是她的身体,我只能把她的身体召唤回来,至于神识已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为什么神识无法回归?
她翻开了明顿的核心秘密,相当于完成任务,这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到我。
时明月充耳不闻,只低头用脸颊蹭云湛的额角,呼吸急促而滚烫。
她不信,不信这人舍得离开,可白霁尘抬手一划,空中浮现一段虚影:云湛坐在旧宅灯下,指尖犹豫着翻开那本暗色书,下一秒,纸页化作漩涡,将她的身影吞噬殆尽,坐实了自愿二字。
画面消散,泥墙内陷入死寂。
时明月抱紧怀里毫无反应的云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那抹猩红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得骇人。
她没再嘶喊,也没再威胁,只低头贴着云湛的额:你应该有办法把她的神识召回来吧?
白霁尘第一次在这张疯狂的脸上,读到一种不容拒绝的决绝。
没办法,我能把她的身体喊回来,已经是极致了,神识走了,谁也拦不住。
宋苑拄着手杖,一步踏到灯光里,冷哼了一声:别闹了,大小姐。这里不是你耍狠的地方。她内心不坚定,她翻开了那本书她抛弃了你!
白霁尘连眼神都懒得留下,转身踏入雨幕,白衣瞬间被夜色吞没,连背影都透着事不关己的凉薄。
时明月站在原地,只感觉天旋地转,视线模糊,她连宋苑的脸都看不清了。
肩宋苑那句她心底不坚定化作钝器,一下又一下砸在她心口,是疼,是空,是塌陷,是连恨都找不到落点的荒芜。
时明月脚下一软,保镖慌忙伸手扶住,却被她反手攥住衣袖:不她不会背叛我的。
她答应了要留下了
答应了和我结婚。
答应了要跟我生孩子。
时明月没哭,没喊,只死死盯着那扇被风雨拍打的木门,眼神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困兽绝望、疯狂,却无处发泄。
雨声砸在屋顶,像无数细小的嘲笑,提醒她,这一局,她输得彻底。
云湛真的看了那本书。
她选择了留在她的身边。
却仍然没放弃掉查看真相。
时明月脑子嗡嗡的,皱起眉头狠狠打了自己的额头,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抛弃我
凌晨两点,明月山庄的走廊只剩壁灯在守。
时明月恍惚的抱着云湛,轻盈的步子穿过长廊,脚步轻得像猫,却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仿佛连木头都知道她怀里的人没有呼吸。
她推门进房,反锁,把云湛平放在床上,自己跟着爬上去,像猫科动物蜷成一团。
她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俯身,一寸又一寸地亲吻云湛的脸颊、眉尾、鼻尖,最后停在唇,那里比记忆里凉,却仍是她熟悉的形状。
她贴着那唇,轻轻磨蹭,像小孩抱着最心爱的玩偶,怎么都不肯松手。
墙角的地毯上,她缩成小小的一团,背脊抵着冷硬的墙壁,仿佛那样就能抵住不断涌上来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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