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虽然听着这话是在阴阳怪气,但他怎么觉着……
“谁空手了?”姚阿楠不满地回头找自己带来的银耳羹。
白小卓见状,连忙将手中瓷碗呈给出连昭:
“这儿呢, 娘娘,这是贵嫔娘娘亲手……”
“什么亲手?休要多嘴!”姚阿楠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时连自己在哪旁边有谁都顾不上了,扬着声道:
“打发下人做的!吃不下了随便给娘娘盛了点带过来,娘娘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介意。”
出连昭含着笑,抬手接过银耳羹,边瞥了眼姚阿楠,问:
“贵嫔不会在羹里下毒,顺势毒死我这枚眼中钉吧?”
应天棋微一挑眉,正想说什么。
却见出连昭虽然说了这话,但好像一点不在乎这是什么羹、羹里又可能有什么。
她没等任何人的回答,连汤匙也没用,仰头像那些糙汉子喝酒一般,干了那碗羹。
“你……”
姚阿楠听着她前一句话,原本还想闹两句,但看见她的动作,又默默闭了嘴巴,只暗自嘟哝一句:
“真粗鲁……”
姚阿楠并没有在这里待太久,她和出连昭本身也没什么要紧话要说,只略坐坐就告退离开了。
离开前,还恋恋不舍地关心着应天棋的身体情况,嘱咐他吃好睡好不要太操劳,让他照顾好自己,当然其中最最重要的是暗示一下她一直想着他等着他。
这话应天棋可不敢应,只疏离客套几句,便目送着她离开了。
她走后,应天棋也终于不用再装了。
他伸了个懒腰,换了个懒散的姿势靠在椅子里,上下打量出连昭一眼,问: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出连昭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来试试,吐口血再在榻上躺上三四天,看你感觉好不好?”
“我就问一句,娘娘也太凶了。”说着,应天棋犹豫了下:
“你不是一直跟顺贵嫔不合吗?她送来的汤羹,你连验都不验,直接就喝了?心也太大了。若里面添了什么穿肠剧毒,那可就真是神仙也难救了。”
“我心里有数。她不会下毒。她没那个心性,也没那个胆量。”
听见应天棋的问题,出连昭正了正神色,答。
如此笃定?
应天棋有些意外。
“你作甚一副惊讶模样?她是你的枕边人,什么心性什么品性有几分聪明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她那么愚蠢轻狂被娇纵惯了的姑娘,可以在明处口不择言耍脾气按着打人板子,但用这种下作手段暗害?她没这个脑子。”
出连昭似乎很不满应天棋对姚阿楠的怀疑:
“她方才在外边还为你哭了吧?眼睛红得像兔子。说实话,她以往有什么错处,一多半都赖你,你惯的,你逼的,喜欢的时候千好万好,回过头来不喜欢了还要怀疑她的心意,嫌她恶毒。你们男人……当真该死。”
“?”应天棋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十分冤枉。
但他又没法为自己解释个一句半句。
他只能点点头,含泪咽下这些指控:
“时,我不该怀疑她,我该死。”
接着,他略过这个话题,又问:
“那你可知,你今日这番祸事,正是因毒而起?”
“我猜到了。”
出连昭抿抿唇角,低头看了眼自己因过分消瘦而显得格外突出的腕骨:
“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早前便察觉了异样。但背后用毒之人心机深沉,无知无觉间就已中了招,可至今,我连是什么毒、怎么下到我身上都没有察觉,说来也是惭愧。”
“想害一个人有千万种方法,防是防不住的。你是南域人,对方想用毒对付你,自然得用上更隐蔽更精细的功夫。直接下在吃食香料之类的东西里也不现实,这样的毒,应当需要温水煮青蛙、日积月累才能发挥效用,你不如想想,这段时间你最常接触、接触最多的人或物都有哪些?”
“……”出连昭顺着他的话略作沉吟。
还没等她找到答案,守在屏风外的白小卓先快步带了两人进来:
“陛下,荀大夫到了。”
应天棋抬眸看了一眼,果然是白小荷与荀叔。
想混进宫里可真不太容易,荀叔还是一副低等杂役的装扮,与那日不同的是,这次他还带了一只分量不轻的包袱。
荀叔进来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先把包袱从肩上取下、摊开来。
应天棋凑到跟前瞅了一眼,见那竟是一大包糊着泥巴的、看起来跟树根也差不了多少的玩意。
“这是何物?”
应天棋好奇就要发问。
“给这美人救命的药方子。”
荀叔弯腰抓起一根“树根”,边道:
“听着,回头用红枣、桂圆、枸杞子、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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