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请问?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见到佐为的?你能看到……鬼魂吗?”
进藤光只能想到这个,毕竟毛利凉介给他?的描述,实在是太清晰了,就像是见过佐为一样。他?在飞机上想了整整一路,觉得只有?这种可能。
毛利凉介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下意识地在心?里吐槽:鬼魂?何止是鬼魂……妖怪、刀剑付丧神、地狱狱卒、时间溯行军,甚至还能穿越时空,我这段时间见识过的超自然存在,简直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进藤光的话让毛利凉介心?中有?了猜测,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进藤老师,您之?前说藤原佐为教导了你围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藤原佐为是一个千年之?前的人,如何能教导现在的你?”
进藤光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交握,眼?神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佐为他?,是一个附在棋盘上的魂魄。”进藤光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千年前,他?在宇治川含冤投水自尽后,因为对围棋的极致热爱与神之?一手的执念,灵魂无法成佛,附在了一个棋盘上。”
“直到江户时代,一个名叫桑原虎次郎的少年发现了那个棋盘。”
“虎次郎,也就是后来的本因坊秀策,他?是唯一能看见佐为的人。佐为借助虎次郎的手对弈,留下了执黑不败的传奇。对佐为而言,虎次郎是他?最重要的朋友,有?时佐为念叨虎次郎次数多了,我甚至还会抱怨……”
进藤光自嘲地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涩。
进藤光的声音哽了一下,“虎次郎英年早逝,染病离世。佐为再次失去了容身之?所?,也失去了最重要的友人。他?只能继续在棋盘里沉睡,等?待着下一个能看见他?的人。”
“直到很?多年后,我在爷爷家的阁楼上,发现了那个棋盘。”进藤光看向毛利凉介,眼?神复杂,“棋盘上,有?一片已经干涸发暗、谁都看不见的……血迹。”
“而我,看见了。”
“然后,我就见到了他?,藤原佐为。佐为成了我的老师,是他?教会了我围棋,引导我走进了围棋的世界。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但是他?,离开了。”
在知道了毛利凉介能?够看到“非人”的存在后, 进藤光几乎把所?有?关于他和佐为的秘密都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他太渴望有?一个人能?够倾听他和佐为的事情了。
似乎这样就?能?够证明佐为的存在,是真实的。
但是毛利凉介却无法坦然接受并回应这份信任。
在酒店里?等待进藤光来找他的这段时间?里?,毛利凉介也和加州清光讨论了关于藤原佐为能?够跨越千年教进藤光下?棋的可能?性。
排除藤原佐为突然觉醒妖怪血脉, 或者签订什么魔法契约之类的离奇情况, 那么最符合逻辑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因某种强烈的执念而无法前?往地狱, 只能?徘徊在人世间?,或是依附在某种器物上。
进藤光讲述的与佐为相处的过?程,正好佐证了毛利凉介和加州清光的猜测。
面对进藤光灼热的期待,毛利凉介只能?移开视线,不敢直视那双眼睛:“……我很抱歉。”
“抱歉,进藤老师,我……按照您的描述,藤原佐为应该是完成了执念之后成佛了。”
进藤光十分?的失落:“那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虽然这么说感觉很像骗子或者推销什么的。”毛利凉介故作轻松地跟进藤光说:“或许进藤老师可以尝试在盂兰盆节的时候,将自己的思念写下?来烧给藤原佐为。也可以去神?社祈福的时候。”
“不过?不要去菅原道真的神?社。”
进藤光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不能?去菅原道真的神?社啦?不过?似乎是终于能?够和别人倾诉一些关于佐为的事情,进藤光感觉压在心底的那份遗憾和不甘似乎减轻了一些。
甚至真的认真考虑起了毛利凉介的建议。
或许是棋士的本能?, 也或许是想要更近距离地感受那份可能?与佐为相关的微妙联系, 进藤光忽然抬起头, 看向毛利凉介:“毛利, 下?一盘棋吧?”
毛利凉介愣了一下?:“现在?”
“对,就?现在。”进藤光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他想起了初次在米花图书馆遇见毛利凉介时,对方还在翻阅围棋入门书籍的样子。
“好的,进藤老师。”毛利凉介没有?拒绝,他也确实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进藤光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简易棋盘, 虽然说现在线上围棋已经十分?的流行了,但是受到佐为的影响,进藤光还是更喜欢在棋盘上落子的感觉。
对局开始,毛利凉介执黑先行,正如进藤光所?预料的,初学?者的棋路生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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