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心中的一大暗疾。
在彦博远看?来,这事要解决也不难,端看?当地官员是否有决心。
只四个字,兴修水利。
先保住耕地,再?以强硬手腕打击倡妓业。
地里能?种粮食,肚子能?填饱,当倡做妓风险比收益大。
百姓们发现种地就?能?吃饱穿暖的时?候,就?不会冒着巨大风险去违法。
但难也难在兴修水利,打击倡妓业上。
兴源水况复杂,修建水利不是一日之功。
兴源官员变动频繁。
好不易把水道勘测完毕,准备动工了,当任官员就?要挪屁股走?人,这不是给他人作嫁衣嘛。
费时?费力又不讨好,傻子才干。
再?者,对倡妓业食髓知味的地方官们哪肯轻易松下到嘴的肥肉。
哪怕那肉是治下百姓的血肉。
前有修水利的钱还不如往自己兜里塞,后?有倡馆上供的大把钱财,何?愁不锦衣玉食。
苦一苦百姓,让老爷吃饱了再?说。
等手下这批百姓死干净,他也正好任期结束,换个地方逍遥。
百姓?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百姓。
要说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呢。
在官绅恶霸面?前,那都不是命,顶多算个耗材,说是耗材还是给脸了。
有的连自己正啃食的血肉,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也不屑低下头去看?一眼来处。
抓紧捞钱走?人。
日积月累,兴源的问题一代积一代,小问题也拖成?了要命的大病。
现在,南北两条大河,水位暴增,已有满溢之势。
兴源的水利工程不行,但避险的经验很足。
有水利司这话在前,拿实际数据做背书,知府当即对洪水要来这事,信了个十成?十。
水文站没留人,以至于洪水预警还得靠御史提醒,要是追究下来,他一个疏忽大意失职的罪名逃不了。
知府想通,面?对彦博远先行怯了一分,要是他在密奏里参他一本,他都没处哭去。
有知府这个乖觉的帮忙,彦博远之后?做事明显便利许多。
他按照前世?的记忆,给可能?涉及的州府通知。
主干河道就?那么几条,洪水来得晚,兴源府为节省开支,见时?间到了也没涨水,就?把人全撤回来了。
有他一个人这么做,便有其他人也这么想,其他几个府的情况也差不多。
要不是有彦博远这个意外在,怕是水都淹到家门口,才能?反应过来。
二者,彦博远一个大活人御史突然返回,几个府的人都盯着他动向。
把水利预算都削减得没人勘探了,这些人也不能?把情报预算削了,四方耳朵全听?着兴源的动静。
这也一定程度上帮彦博远扩散了洪水的消息。
听?到看?到他和兴源知府的话和做的事,三府二十七个县闻风而?动。
彦博远拿水利司做大旗,洪水来前,先把受灾最?严重的几个区域划了出来。
把疏散百姓分个轻重缓急,大大提高了官府效率。
随着时?间推移,各地关于要发大水的各种迹象频频出现,有这些现象佐证,再?加上彦博远用御史的权限从中联络。
四府一致对洪水,前所未有的一心齐力。
现在就是与天争,与时?间搏斗。
托之前那位得了马上风的御史的福,让这些地方在皇帝那露了相,官员们格外老实。
这地方已经经不起再?出岔子了。
天时?地利人和,人和就?已经有了。
这番运作下来,彦博远实际遇到的阻挡,比他原先预想的轻减许多。
为防意外,彦博远不光联络了上一世?受灾的州府,连加上旁边的几府也传了信去。
前世?受灾面?积高达五十万顷,遭灾县镇五十余处,死伤百万。
哪怕有彦博远未卜先知留下统筹,也不能?保证万事俱备,能?将损失折半便已是极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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